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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金融城的雨丝如细针般敲打着玻璃幕墙,林小溪站在"忆仙居"全球总部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穿梭的黑色出租车。手中的收购意向书被空调风掀起一角,烫金的环球美食集团LOGO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林小姐,这是我们最后的报价。"环球美食集团大中华区总监张明礼推了推金丝眼镜,声音里带着志在必得的笃定,"十亿英镑现金,外加保留您个人30%的股份,以及亚太区总裁的职位。"他指尖轻点文件,"要知道,贵公司上周的市值不过八亿。"
会议室里的气氛凝固如冰。林小溪的目光掠过参会的高管们:市场部总监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财务总监正盯着投影仪上的财务报表,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不定。她忽然想起穿越初期,在青山村的土窑前烤红薯的场景——那时的炭火映着弟弟期待的脸,比任何财务数字都要温暖。
"张总监可知,忆仙居的第一家门店开在哪里?"她转身时,围裙上的家纹刺绣扫过会议桌沿,那是母亲李翠花熬夜赶工的杰作,针脚里还夹着几缕棉线。"不是在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也不是纽约的第五大道,而是在青石板巷尽头的老瓦房里,用土灶和松木劈柴煮出来的阳春面。"
张明礼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情怀固然可贵,但商业世界更需要理性。"他翻开文件夹,"贵公司在东南亚市场的扩张遭遇供应链问题,欧洲市场又面临食材成本上涨,我们的收购能为您解决所有后顾之忧。"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小宝发来的语音:"姐姐,娘今天蒸了桂花米糕,给你留了最大的一块!"林小溪嘴角微扬,仿佛能闻到老家灶台上飘来的甜香。记忆突然闪回:十四岁那年暴雨冲垮了菜园,她用最后一把面粉和着野蕨菜做疙瘩汤,全家人围坐在漏雨的屋檐下,吃得比过年还香。
"我给您讲个故事吧。"她突然开口,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皱巴巴的铜钱,"这是我在青山村第一次卖茶汤时,一位阿婆给的打赏。她摸着我的手说,'丫头,你的汤里有我娘的味道'。"铜钱在指尖转动,映出会议室里众人错愕的神情,"环球集团能买到米其林星星,能复制装修风格,但买不到人心底的乡愁。"
张明礼的脸色沉下来:"林小姐应该清楚,拒绝我们意味着什么。"他身后的助理适时播放PPT,环球美食集团的全球版图在屏幕上铺开,红色标记如病毒般蔓延,"我们有能力让任何新兴品牌在三个月内消失。"
窗外的雨势突然变大,雨珠顺着玻璃蜿蜒成河。林小溪想起System最初的提示:【美食是连接过去与现在的桥梁】。她解锁手机,调出老家的监控画面:父亲正在给新打的水井砌砖,母亲蹲在门槛上择菜,阳光穿过晾衣绳上的蓝布衫,在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麻烦转告贵公司CEO,"她将收购意向书推回对面,指尖掠过文件上的烫金LOGO,"忆仙居的字典里没有'出售'二字。如果你们想竞争,就请拿出真正的厨艺,而不是资本游戏。"说罢,她摘下厨师帽放在桌上,帽檐上的面粉还带着今早研发新菜时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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