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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十七岁的少年带着殿外凛冽的寒气,掀开帘幕走进来,玄色的亲王常服肩上还落着未化完的雪粒。
“怎么没撑伞?”季云婵上前将百里执疏肩上的雪给拍掉。
他先看了一眼榻上的太初帝,遮住眼中的悲伤:“走到一半才开始下大了,便没让全贵儿回去拿,我身上寒气重,母后离远些,小心些别着凉,我在这边烤一会儿再去父皇身边。”等身上烤的热乎了,走到季云婵身边:“母后,您去歇歇,这里有我和昭昭。”
季云婵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无妨,你父皇……离不开我。”她的视线始终在太初帝脸上,仿佛只要离开一会儿,眼前的人就会永远的离开她;太初帝这会儿出了些虚汗,季云婵拿起帕子上前,极其轻柔地擦拭着太初帝额角渗出的虚汗。
百里执疏没有再吭声,解下大氅递给全福儿,默默走到榻边另一侧;萧华昭立刻像找到家人的小兽一般,挪到他身侧,冰凉的小手悄悄钻进他宽大的袖袍里,紧紧牵住他的手,百里执疏低头看了小姑娘一眼,没有抽回手,任由她牵着,皱了皱眉:“手怎么这么凉?”
“没事的,不是冷。”小姑娘开口解释道,百里执疏抿了抿唇,他知道了小姑娘这是在害怕,随后便将小姑娘的手又牵紧了几分;殿内一时间只剩下炭火偶尔的噼啪声和太初帝粗重的喘息。
太初帝虚弱的拉住季云婵的手:“昭昭,带你娘亲先去休息一会儿,我同执疏有些话说。”
“阿晟……”季云婵握着太初帝的手不愿意放开,太初帝微弱的冲她点点头,季云婵无奈之下抿了抿唇,同萧华昭走了出去。
百里执疏单膝跪在太初帝的榻边,红着眼:“父皇,我在的。”
“又让我们执疏经历这些了……”太初帝伸手想要抚摸百里执疏的脑袋,却抬不起手,百里执疏连忙将头放到太初帝的手跟前,太初帝轻轻抚摸了两下,“父皇知道你会是一个好弟弟,好儿子,好夫君,就像曾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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