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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想穿透棺木，把那个男人夺回来。
存贤和赵喜容扶着老母亲，想让她去歇息，董春红执拗的一动不动，没法子，存贤只能用蛮力把她拉走。
她歪坐在床头，倚在两个枕头上，大声的喘着粗气。
赵喜梅倒了杯水，喂到她嘴边，“娘，喝口水吧，你不吃不喝，身体怎么受得了？”
董春红摇摇头，手抚过胸膛，慢慢调节呼吸，等喘匀气了，方抬头跟赵喜梅说话，“你去，把存贤和喜容，还有慧慧叫来。”
赵喜梅听话的把三个人都喊到床边。
董春红颤抖着抬起手，拉过慧慧坐在床边，“慧慧啊，这个院子，是你爸结婚前盖的，前几年说拆迁，也没拆掉，不过我已经让你大爷把土地确权证过到你名下了，这也算是，你爸留给你的东西了。西配房里，有两个衣箱，那是你爸在的时候，给你打的。”
“还有南墙边的石榴树，那下边埋了两坛老酒，是你出生那年，你爸埋下的，言说等你结婚的时候喝。我想着等你结婚时候再起出来，估计我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等你结婚的时候，让你大哥起出来，你带着它，带着他，出家门子。”
“我的嫁妆箱子里，有两把银梳子，那是我姥娘传给我的，你和小之，一人一把。
东院的后院，老枣树下边我还埋了个箱子，里边有我出门子的时候，我娘给我的两个红宝头冠，你和小之一人一个。
你要是相不中，就把头冠给你妹妹，让她，让她换成钱给你，那都是金货，值钱呢！”
“我能留给你的，也就这些了，堂屋条桌东边的柜子里，有你爸从小到大的照片，我把他做成了影集，有两本一模一样的，留给你一份，我带走一份。”
慧慧抓住奶奶的手，早已泣不成声。
十几年的隔阂，终是烟消云散。
“存贤，等我走了，东院就留给老大，那个抽屉里，有个镯子，镯子留给老二。喜容，东配房里有几根老木料，那是你爹攒给大杰盖房子的，你走的时候拉走。
喜梅，你是个糊涂蛋，光想着挣钱，不顾着孩子，孩子心眼正，以后缺不了你的养老，你也别箍着她，她愿意飞多远飞多远就是了。
唉，我要说的，就这些了，这些话你们记好，免得等我老糊涂了，再忘了。”
董春红扶了扶梳的干干净净的鬓角，“我啊，活着一辈子，打小就没受过罪，小时候娘家疼，出嫁了男人疼，这辈子，不算白活。”
存贤姊妹三个知道她这是心气彻底散了，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娘向死奔去吧，所以存贤就说，“娘，二壮说他谈了个对象，正好这段时间想订婚了，你说，要不要请人家姑娘来家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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