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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凡擦拭着佩刀上的血珠,刀刃映出他冷冽的眉眼。老秦突然欺身近前,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精光:"不过我更好奇——你身上既有妖族横冲直撞的狠劲,又带着修仙者的沉稳。仙妖同修的法子,可是三界禁忌,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夜风卷起易凡额前碎发,露出他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妖纹。他将刀收入鞘中,金属碰撞声惊飞了屋檐下栖息的夜枭:"我本就是妖族。"话音落下,老秦手中的骰子突然裂开细纹,"只是在人间的青云宗长大罢了。"
回忆如潮水翻涌。易凡想起青云宗的晨钟暮鼓,想起师父握着他的手教他御剑时,掌心传来的温度。更想起那个暴雨夜,当宗门发现他妖修身份时,那些往日和蔼的面孔如何扭曲成狰狞的恶鬼。"人类比妖更可怕。"他望着月亮轻笑,笑容却比九幽城的寒风更冷,"他们会笑着给你糖吃,却在背后捅你刀子。所以杀妖时,我反而能更痛快些。"
老秦沉默良久,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他下巴滴落,在兽皮袄上晕开深色痕迹:"难怪小公主总粘着你。"他突然拍了拍易凡肩膀,掌心的老茧带着滚烫的温度,"既能变着法子哄她开心,又能把那些不长眼的宵小收拾得服服帖帖...这贴身护卫的位置,还真非你莫属。"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惊得巷子里的野猫发出凄厉嘶鸣。老秦晃了晃空碗,指了指醉仙楼灯火通明的二楼:"走,陪老哥再喝两坛。今夜这摊子,自然有胡茬掌柜收拾。"他转身时,易凡瞥见他腰间新添的符咒——那是用仇敌骨头磨成粉绘制的,正是血煞宗的死敌标记。
易凡跟在老秦身后,靴底碾碎地上的碎骨。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青石板上交织成奇异的图案。他知道,在这鱼龙混杂的九幽城,与老秦的这番对话,不过是掀开了妖界暗流的冰山一角。而他腰间的妖尊令,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仿佛在提醒他:真正的风暴,还未到来。
醉仙楼三楼雅间内,鎏金兽首烛台吞吐着幽蓝火焰,将二人的影子投在鲛绡屏风上,随酒香摇曳不定。老秦仰头饮尽第七坛鲛人醉,陶碗重重砸在青玉案几上,溅起的酒液在案面凝成转瞬即逝的咒文。他抹了把嘴角的酒渍,浑浊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实不相瞒,我是鹿儿的堂叔,当今妖界九千岁的胞弟——秦渊。"
易凡握杯的手微微一顿,酒液在夜光杯中泛起涟漪。他早觉老秦周身的气息暗藏锋芒,却未料到竟与妖皇族血脉相连。秦渊伸手抓过盘中炙烤的龙鳞鱼,利齿撕下半边鱼肉,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窗外:"方才那些血煞宗的杂碎,不过是开胃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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