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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的夜风裹着紫藤花香，易凡踩着青石板路回到独居的小院。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檐角铜铃被穿堂风拂过，叮咚声惊起廊下栖息的流萤，点点幽光在月光里碎成星河。
他解下腰间玉佩盘膝坐在竹榻上，指尖凝聚灵力注入玉坠。半炷香后，温润的青玉骤然泛起淡紫光晕，灵儿清越的声音随着光晕涟漪在耳畔响起："小凡今夜怎的有空传音？可是又闯祸了？"
易凡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将今日与楚雪的对话如实相告。玉佩另一端沉默片刻，传来衣袂摩挲的窸窣声，仿佛能看见灵儿正倚在贵妃榻上拨弄琴弦的模样。
"雪儿那丫头...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有魄力。"灵儿的声音带着三分赞许七分无奈，"她既然肯将镇国玄玉护身符相赠，想来是真心要护你周全。"琴弦忽然弹出个激昂的高音，"只是你若真入了她麾下，往后行事便要处处小心。帝王家的棋盘..."
尾音消散在夜风里，易凡摩挲着腰间新得的护身符，触到上面雕刻的饕餮纹，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全身。忽然传来灵儿轻笑："罢了，你向来主意大。你执意要去极北之地找白薇师姐时，我不也拗不过你？"
余音隐入更深露重，易凡握紧玉佩，忽觉掌心沁出薄汗。窗外竹影沙沙作响，恍若千军万马自远方奔腾而来。他取下腰间新得的护身符与旧玉佩并排放在枕边，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两件玉器上投下交错的光影。
更漏声在雕花漏壶里滴答作响，易凡握着温润的传音玉佩怔怔出神。窗棂外透进的晨光将案头《太清真经》染成淡金色，昨夜与灵儿的传音还萦绕在耳畔。忽然有温软的指尖拂过他眉骨，带着晨露般的清凉。
"小凡可是一夜未眠？"清甜的嗓音里裹着紫藤花香，翩翩不知何时立在他身后。她素白的裙裾扫过青砖地，腕间翡翠镯子碰出泠泠清响。
易凡仰头望去，晨光为她发间的白玉兰簪镀上金边，睫毛在眼睑投下蝴蝶振翅般的阴影。他忽然抓住她手腕，将发烫的脸颊埋进她腰间。素纱下传来怦怦心跳，混着晨露打湿的罗衣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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