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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反手拍了拍母亲的手背,掌心尽量贴得稳些,把喉间的酸涩压下去:“真的,妈,我跟主治医生站着聊了快十分钟呢,他说建军各项指标都往好里走了,今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就是观察,等稳定了说不定过两天就能喝上你熬的粥。”
她转头看了眼一直闷头搓手的父亲,林薇提高了些声音:“爸,您听见了吧?建军没事了,咱等会儿就能去病房外瞅他一眼,医生说他度过危险期呢。”
父亲这才转过头,眼里红得厉害,嘴动了动没说出话,却抬手抹了把眼角,跟着重重点头,像是把悬了大半辈子的心,终于稳稳放回了腔子里。
一个下午,林薇就感觉父母仿佛老了几岁,可是有什么办法,建军已经这样了,老人情感上不能接受也只能自己强撑着多安慰往好处想吧。
林薇给母亲递过纸巾,又拧开一瓶水塞到父亲手里,看着两人鬓角似乎更显眼的白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着。母亲还在低声念叨“要是没让他喝酒就好了”,父亲没接话,却反复摩挲着瓶身,指腹蹭过标签都快磨平的地方。
她挨着母亲坐下,把肩膀轻轻靠过去:“妈,您看啊,建军这不是救回来了嘛?医生说年轻人恢复快,等他好了,咱就不让他干重活了,让他在家附近找个轻巧活儿,每天能回家吃您做的饭,多好。”
又转头对父亲笑了笑:“爸,等建军转了病房,您就每天来跟他说说话,您不是总说他小时候调皮,爬树掏鸟窝摔下来还嘴硬不疼吗?多说说这些,他听着高兴,好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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