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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愣住了。他望着那水花里的画面，想起三百年前自己微服下凡时，曾在一个破庙里遇见个快饿死的孩子，那孩子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当时他只是扔下几两银子就走了，现在想来，那点银子不过是杯水车薪。
"可...这是天庭的规矩。"杨戬的声音弱了下去，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没什么底气。
孙悟空跳起来，金箍棒在掌心转得飞快："狗屁规矩！当年俺老孙被封弼马温，不也是这狗屁规矩的受害者？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三界出了事就推给凡人，凭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七彩霞光从凌霄宝殿飞来，停在两人中间。原来是太白金星，他手里捧着本散发着微光的书卷，气喘吁吁："大圣，杨真君，莫要再打了！这是陛下临走前留下的《三界兴衰录》，里面有关于心魔和天庭变革的记载。"
三人围坐在一起，翻开书卷。上面记载着三万年前，玉帝张兴东镇压心魔的往事——心魔本是三界众生的贪嗔痴念汇聚而成，玉帝用仙骨熔铸玄铁锁，将其镇压在紫霄宫下。每一次心魔欲挣脱，玉帝都要用元神之力去压制，锁上的血珠就是他痛苦的见证。
"原来如此。"孙悟空喃喃道，想起自己代管三界后，也遇到过类似的困境。有次人间大旱，天庭的仙官们却在为蟠桃宴的筹备争吵不休，没人在意凡间百姓的死活。他一怒之下，砸了蟠桃宴的桌子，带着猪八戒和沙僧去人间降雨。
"陛下当年镇压心魔，用的不仅是雷霆手段，还有慈悲之心。"太白金星指着书页上的一幅画，画里玉帝坐在心魔前，双手结印，周围环绕着无数散发着微光的符文，"他用自己的元神去感悟心魔的痛苦，最终将其渡化。"
孙悟空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站起身，金箍棒上的符文亮起柔和的光："俺老孙懂了。真正的力量不是把对手打倒，而是让他们明白为何而战。"他望向杨戬，"你以为俺老孙是在捣乱，其实俺是想让这天庭变回守护三界的天庭，而不是一群神仙享乐的地方。"
杨戬沉默片刻，收起了三尖两刃刀。"或许你是对的。"他抬起头，望着天河对岸的天庭宫殿，那些金碧辉煌的楼宇此刻在他眼中显得如此空洞，"这些年，我们确实忘了初心。"
回到凌霄宝殿，孙悟空召集了所有仙官。他站在龙椅前，金箍棒戳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从今天起，天庭的规矩要改改。蟠桃宴以后只招待有大功的神仙和凡人；仙官们每个月都要下凡巡查，帮百姓解决难题；还有，那些吃不完的珍馐美馔，都送去凡间救济饥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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