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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狼藉看得更是一清二楚。
客厅里一片混乱——茶几翻倒，靠垫散落一地，水渍在地板上蜿蜒成小河。两个中年女人扭打在一起，刘母的头发散乱，唐母的衣领被扯开一大片。
最诡异的是，唐豆豆正坐在餐桌旁，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时不时往嘴里塞一瓣，活像在剧院看戏。
"都住手！"刘建洲冲上去拉架，却被唐豆豆母亲一肘子怼在肋骨上。他"嗷"地一声弯下腰，又被母亲挥舞的抱枕扫到后脑勺。
"够了！" 唐豆豆突然一拍桌子，两个老太太同时停手。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声音不大却很有威慑力："妈，医生说了我不能受刺激。"
唐母立刻松开揪着刘母头发的手，紧张地凑过去："豆豆，妈这不是替你出气吗？"
刘母趁机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冲向卧室，片刻后举着个红本子冲出来："看清楚！房产证！这房子是我的！"
唐豆豆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缓缓站起身，从包里掏出一叠纸摔在茶几上："那这是什么？过去两个月我每月转账的房租记录？"
空气突然凝固。
刘建洲的脸色变得惨白，过了许久才说道："妈......你不是说这房子是王阿姨的，你只是帮她照看......"
"你……"刘母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妈这不是怕你娶了媳妇忘了娘吗？我孤老婆子不得留点后路？"
唐母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好啊！合着你们娘俩唱双簧骗我闺女？"她一把揪住刘建洲的衣领，"没工作的时候吃软饭，有工作了骗房租，你们家祖传的坑蒙拐骗是吧？"
刘母突然蹦起来，指着唐豆豆的肚子尖叫："要不是你闺女未婚先孕，我儿子又认准了你闺女，我能让他当上门女婿？我们老刘家独苗啊！"
当两个老太太又要扭打到一起时，小王终于清了清嗓子："都住手，我们是派出所的。"
屋里瞬间安静。刘母的假发歪到一边，唐母的耳环只剩一只，刘建洲的衬衫扣子崩飞了两颗。
"本来是想做个诈骗案的笔录......"林大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房产证，"现在看来，得先调解家庭纠纷了。"
唐豆豆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抚摸着肚子，眼睛亮晶晶的："老公，咱们的新婚之夜，可真难忘啊。"
刘建洲看着一屋狼藉，再看看门口憋笑的警察，突然抱着头蹲在地上，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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