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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校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感觉它的来源和性状都很异常。现在基本可以明确了——这是一种基因武器，或者，更形象地说，叫‘基因导弹’。”
“基因……导弹？”
张翔和坎特同时愕然。
“是的，”大校点头，
“简单来说，这是一种经过基因工程改造的特殊病毒。它传染性极强，但对绝大多数普通人而言，只会引起类似轻流感这样的轻微症状，甚至可能毫无症状。但这种病毒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它具有基因识别能力，能够精确识别特定个体的基因特征。一旦那个被设定的攻击目标感染了这种病毒，病毒就会在他的血液中迅速、大量地制造出致命的毒素。现在，我们很不幸地知道，这个目标是谁了。”
张翔和坎特面面相觑，先是难以置信，随即巨大的绝望感淹没了他们。张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缓缓低下头，声音沙哑：
“我负……完全责任。”
大校研究员拍了拍他的肩膀：“张主任，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这真的是防不胜防。我们开始虽然有所怀疑，但老实说，也没敢真的往这个方向去深想。基因武器的概念，上个世纪就提出来了，但谁能相信，竟然真的有人把它制造出来了，而且用在了这里……虽然从效果看，可能还很不完善，但作为一种暗杀武器，它实在太可怕了。”
“不，我负全部责任。”
张翔用一只手用力捂住眼睛，声音哽咽，“要是……要是史队长在的话，这事就不会发生……”
他放下手，眼中闪动着痛苦的泪光，“他冬眠前，最后跟我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刚才说的‘防不胜防’。他说，小张啊，咱们干这行的，睡觉都得睁着半只眼。现在这世道，没什么事是万无一失的，总有些事，你是防也防不住啊……”
坎特强忍着内心的震动和身上流感带来的不适，急切地问：“那……那下一步怎么办呢？”
大校研究员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力：“病毒已经侵彻太深了。病人的肝脏和心肺功能都已出现严重衰竭。以我们现有的医疗手段，已经无能为力了……唯一的办法，或许就是……”
他深吸一口气，“尽快冬眠吧。将他置于深度低温状态，或许能暂时阻止毒素的进一步生成和扩散，等待未来……看是否有解救的可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医疗舱内，罗辑那已经完全消散的潜意识，又恢复了一丝丝。
他有了感觉。
是寒冷。
一种仿佛从他身体最深处、从每一个细胞核内部发源出来的、极致的寒冷。
这寒冷如同无声的光芒般向外扩散，冻结了他的血液，冻结了他的神经，最终，仿佛冻结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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