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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难受。”
顾子尤抱着双腿，头埋在膝盖上。
这种感觉一点也不陌生。
她发烧了。
保罗立即起身走出山洞，从外边找了很多松软的干草抱进来。
他在火堆旁堆出厚厚的一层，然后把衬衫脱下来铺在上面。
“你躺着睡会儿。”
保罗一边说，一边拿起她的斗篷，挑在火上烤。
这东西，怎么干的这么慢！
顾子尤脑袋发晕，也顾不上警惕什么了，一点点挪过去躺下，蜷缩起身体。
她烧的脸颊通红，身上滚烫，却感觉骨头缝里嗖嗖的冒冷风。
保罗把斗篷烤干，盖在她身上。
动作轻柔。
“谢谢。”
顾子尤拢了拢斗篷，嗓子有些哑。
保罗皱了皱眉，又将仅有的一件小马甲盖在她身上。
“我没事。”
顾子尤勉强对他笑了笑，眼睛睁开又沉的闭上。
这个保罗……
一边说要她付出代价，一边又这样照顾她。
真是矛盾的男人。
保罗很想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试探一下温度，但手伸到一半，还是停住了。
他转回身，坐到石头上，挑着篝火，时不时转头看着她的睡颜。
她眉头深蹙，唇抿的紧紧的，带着隐忍和克制。
一个病了，也不轻易示弱的女人。
一整晚，保罗不知出去多少次找柴火，把火堆拢的越来越大，将整个山洞都烤的暖暖的。
清晨，阳光透过小小的洞口投射进来。
木柴还在燃烧，空气中有微微的尘埃飘浮。
顾子尤缓缓睁开眼，坐起身，往石壁上一靠，伸手揉着额头。
头依旧很痛，像要炸开一样。
“你醒了？”
保罗说着，起身走过来，手捧到她面前。
顾子尤下意识的低头一看。
他双手捧着一枚宽大的叶子，中间凹陷出一个弧度，里边荡漾着清澈的水。
顾子尤愣住，有些木木的看着他，“……”
“这是淡水。”
保罗笑着，献宝似的。
顾子尤被他这样的神情震撼。
她睡了多久，她都不知道。
而他……
就这样捧着水等她醒来？
“快喝啊，我喝过了，没有毒。”
保罗继续捧着水，想往她手里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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