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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升起的一瞬间，陈延青抬手给了自己两耳光。
他真是个和陈鹭玉一样的混蛋，竟然妄图随意摆弄她的情意。
温姿月已经不甚清明的眼睛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大哥在做什么？”
陈延青笑的温温和和，“没事，突然脸痒。”
温姿月也笑，只她没了力气扯起唇角，她轻轻拉住陈延青的手，“别担心我呀，也别为了我生气。”
别因为她生陈鹭玉的气，她只是没办法活下去，这是她的命。
温姿月脸颊上多了湿意，她茫然的抬头。
下雨了吗？
陈延青侧头，他的眼泪掉在地上。
温姿月没多问，她声音又细又小，“我还有好多话要说，延青哥哥能帮我写下来吗？”
她说了许多话，提到了对她很好的赵氏，冷冰冰但会给她在侍郎府撑面子的陈将军，还提到了她侍郎府那些对她不好的哥哥姐姐。
温姿月摇头，“算了，还是不要让侍郎府的人知道我死了，不然他们又要笑话我。”
笑话她，从小没阿娘，父亲不疼爱，嫁了夫家又被弃。
陈延青几乎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中，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嗯，不告诉他们，我们姿姿会活得比所有人都好。”
温姿月眉眼间少见的神采飞扬，她骄傲的翘起尾音：“当然啦，我比他们都好。”
陈延青不住的点头，眼睫上已经挂了无数细小的水珠。
他怕她是回光返照，太像了。
温姿月支使陈延青去她的信笺盒，最上面的一封写着‘致时寒越’，“拜托告诉他，不要再喜欢我了。”
她在他怀中慢慢停了声音，陈延青默然的把她抱到床上，像个没事人一样帮她盖好被子。
她白净的面庞消瘦宁静，像每次沉睡一样。
时寒越攥着手中的解毒丹，他踉跄跳下马，用尽全身力气去找她。
“她呢，她在哪？”
时寒越把陈延青推开，颤着手指接过那熟悉字迹的书信。
陈延青沉默无言的从地上起身，他怀中也有一封信，是温姿月写给他的。
*
嘉琅笑容冷淡，“我以为我们早不是朋友了，没想到你还会再来见我。”
自从上次宋沛疏帮着温姿月算计秦冬露，他就已经和从前的朋友圈子决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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