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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教授？"实习生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我正俯身观察青铜神树残枝上的饕餮纹。转身看见考古队的摄影师小王倚在舱门边，他颈后的电子条形码正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光芒，墨家机关术特有的火纹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
"您怎么穿着三星堆的防护服？"小王举起摄像机时，镜头里映出我背后整面墙的青铜立人像，那些三千年前的眼睛似乎突然转动起来，"今天不是要直播象牙清理现场吗？"他的话音被隧道深处骤然响起的青铜震颤打断，八号坑刚出土的青铜神坛发出嗡鸣，电子屏骤然亮起雪花纹路。
当安禄山身着圆领袍服的全息投影在祭坛中央浮现时，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立。这个本该在史书中被史思明所杀的叛将，此刻却对着镜头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周教授可还记得，当年我在范阳起兵前，曾在幽州地宫见过与三星堆相似的青铜面具？"全息影像突然扭曲，化作无数青铜蛇在虚空中游走，我瞥见小王防护服内侧露出的微型芯片正闪烁着与神树残枝相同的编码。
隧道顶端的监控探头突然全部转向我们，饕餮纹路在地面投下扭曲的阴影。小王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他的指甲深深掐进皮肤："教授快看！"顺着他的指尖望去，直播用的无人机正悬停在青铜大立人头顶，镜头放大后，那人像手中握着的玉琮表面，赫然浮现出安禄山亲笔题写的《胡旋舞》诗篇。
"诸位道友，这盛世如你所愿！"画面中的他立于武侯祠星舰舰桥，背后是正在龙化的环球中心。鎏金蟠龙纹路自建筑顶端盘旋而下，鳞片在星辉中泛着幽蓝冷光，与武侯祠红墙青瓦的蜀韵古风形成奇异共振。舰桥穹顶投射出全息星图，二十八宿正与《山海经》异兽虚影交相辉映，应龙展翅掠过锦江时，鳞甲抖落的星屑竟化作金沙江畔的青铜神树。
"今日子时，某将用锦江为墨！"他抬手间，岷江与府南河交汇处腾起千丈水幕，奔腾江水凝成玄鸟笔锋。三千年前的蚕丛鱼凫图腾在浪尖苏醒，与环球中心玻璃幕墙的倒影交织成《大荒西经》记载的"鸾鸟自歌，凤鸟自舞"。当子时的第一滴露珠坠入锦江，整条江河突然沸腾如熔岩，水墨长卷自九眼桥铺展至安顺廊桥，将武侯祠的攻心联"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与《山海经》"刑天舞干戚"的狂草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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