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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罪。”谢灿不敢抬眼，后背早已浸出一大片冷汗。
文帝的心思早不在此处了。此刻，李三思该换好了猎装。他站了起来，面对瑟瑟发抖的臣子，厉声道：“谢卿，你的私事让朝中妇人起了口舌之争。此乃国事，朕本该严惩之。”
谢灿面如死灰。朝中妇人，文帝指的是皇后娘娘与长公主。这本该平息之事怎又起波澜。那又出了状况。莫非张雅玉心里不舒服，又去皇后娘娘面前告状了？
文帝俯视着眼前之人，声音略有和缓。“谢卿，你的私事闹得沸沸扬扬，朕本该严惩，不过，李卿替汝求了情，说汝有情有义，不该重罚。”
李卿？谁是李卿。谢灿眉头一皱，微微抬眼，文帝冷峻的面容让他的心头为之一颤，复又低下了头。权臣中只有曹国公一家姓李。京中的各种流言一股脑儿涌入他脑海中，陛下乃断袖？这种论断让他心惊。
文帝烦躁挥手。他已急不可耐转入内室。“谢卿，你退下，处理好家事，莫让张尚书为此忧心。”
所有人退却后，帐内陷入了沉寂中。
“殿下，你无须如此。“李三思眸色沉沉，文帝话里话外一个意思，让朝中之人欠他李三思的人情。文帝在干嘛？在给他铺一条康庄大道吗？可这康庄大道他是否要走，文帝没问过他。
文帝神情激动，眼前的少年郎一身褐红色的猎装，英气逼人。他缓缓靠近，轻抚他的面颊。“卿卿，我瞅瞅，这英姿飒爽的模样跟你母亲一模一样。”他眼神迷离，仿佛能从少年郎身上看到当年那少女的影子。
“陛下，臣不是李晚，李晚死了。”李三思后退数步，神色复杂说道。他眼神坚定而又倔强。他是不孝的，利用陛下对母亲的感情，让陛下放了曹国公。他又嫉妒痛恨陛下对母亲的感情，他成了那个替代品。
文帝眼神落寞，对，李晚死了，死在她最好的年岁。少年郎一脸抗拒的模样，他讪讪笑道：“卿卿，我糊涂了。”他一步上前去拽住了少年郎的手。
“陛下，不去狩猎吗？”李三思冷冷问道。一副拒人千里之外表情。
文帝内心一喜，李三思这模样仿佛后宫那些争宠的女子。他摇头，和颜悦色说道。“卿卿，这场狩猎本是朕答应你那些同窗的。朕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其实，朝臣们已在“圣泉”滞留了七八日。马晋已上书请奏，让学子们返回东郊大营。学子们一走，李三思肯定闹着回去。他存在私心，想日日跟李三思待在一处。国子监的学子不能走，得留下做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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