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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的怒吼渐渐平息,城楼上陷入短暂的沉默。残阳的余晖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沉重的气息。王敦的威胁如同冰冷的枷锁,套在每个人的心头。援兵被阻,突围似乎成了唯一的生路。
辛老七,这位跟随邵明珠最久、如同兄长般的老将,率先打破沉默。他踏前一步,对着邵明珠单膝跪地,声音沉稳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公爷!”辛老七的声音低沉有力,“不能再等了!王敦这厮铁了心要困死我们!援兵一时半会儿怕是到不了!”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邵明珠:“公爷!让末将带三千玄甲卫出城!迎敌!冲阵!”
邵明珠眉头紧锁:“老七!你……”
辛老七打断他,语气急促而坚定:“公爷!您听我说!王敦大军虽众,但多是步兵!骑兵极少!我玄甲卫!人马俱甲!重装铁骑!乃是当世最强冲击力!只要出其不意!末将定能在敌军阵中撕开一道口子!”
他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届时!公爷您立刻率领冉闵、段文鸳!还有期门破阵军!从缺口处突围!以玄甲卫为锋矢!期门破阵军为两翼!全力冲杀!必能杀出重围!”
辛老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比坚定:“只要公爷您能成功突围!末将和三千玄甲卫的将士们就算全部战死也值了!也死而无憾!”
“不行!”邵明珠断然拒绝,声音带着威严和一丝痛楚,“老七!我们是兄弟!同生共死!要活大家一起活!要死大家一起死!本公绝不会丢下你们独自逃生!”
“公爷!”辛老七急得双目赤红,声音嘶哑,“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是唯一的生路啊!搏一搏!兴许公爷您就能突围出去!只要您在!大晋就有希望!我们死也瞑目了!”
“是啊!义父!”冉闵猛地跪倒在辛老七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和决绝,“七哥说得对!这是唯一的办法!您就听七哥的吧!让七哥带您突围!末将愿为先锋!替义父冲开血路!”
“太傅!”段文鸳也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末将也愿为先锋!护太傅突围!玄甲卫的兄弟们都是好样的!他们不怕死!”
慕容恪、慕容垂兄弟俩也齐齐跪倒:“太傅!末将等愿随辛将军冲阵!护太傅突围!”
邵明珠看着跪倒一片的心腹爱将,心中如同刀绞。他何尝不知这是唯一的生路?但他怎能忍心看着这些追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为了他去送死?
“不行!本公……”邵明珠声音艰涩,刚要再次拒绝。
“公爷!”辛老七猛地抬头,眼中含泪,声音带着近乎哀求的嘶吼,“您就听老七这一次吧!老七求您了!兄弟们求您了!您是大晋的擎天柱!您不能死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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