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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大门口,詹氏瞥见昏迷不醒的苏傲霜被抬回府时,霎时慌了手脚,之前还胸有成竹的神色顷刻间碎裂。她猛地抬眼,目光凌厉的看向芷晴,见对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那口悬在喉头的浊气才缓缓吐出,肩头也随之松垮下来。
旋即,她扑至苏傲霜身侧,双手抖得不成样子,凄厉的哭喊声穿透窗棂:“快来人啊!去请府医!快去请府医!”
一旁的李青安喉结滚动,额上已沁出薄汗,双手在袖摆下拧成一团,声音带着几分颤意:“此事皆因李某而起,累得苏小姐遭此横祸,李某…… 李某罪该万死。” 说罢,他深深躬身,脊梁骨竟似被愧疚压得直不起来。
詹氏眼珠一转,淡淡撂下一句:“你们随我来。” 说罢,便提步朝着晚香阁快步走去。李青安与周润堂不敢怠慢,连忙紧随其后,不多时两人便被詹氏引至晚香阁的花厅内。将两人妥当安置后,詹氏转身进了苏傲霜的闺房。
芷晴与詹氏举动,金莲早已尽收眼底。她不动声色地退至廊下,转身快步往孙大夫的院落去了。到得院门前,见孙大夫正在廊下翻晒药草,便走上前低声说了几句。孙大夫听罢,眉头微蹙,点了点头,金莲这才转身,脚步匆匆地往晚香阁奔去。
晚香阁花厅内,李青安急得来回踱步,靴底在青石砖上踏出急促的声响,额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也顾不上去擦。周润堂本已起身准备离去,见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便又坐了回去,温声安抚道:“李大人莫急,许是苏小姐受了惊吓,才至昏迷。大夫扎上几针,疏通了气血,也就无事了,你不用太过自责。”
李青安闻言,脚步一顿,垂头看着地上的青砖,声音里满是懊悔:“是我不该当街纵马。苏小姐乃是深闺弱质,怎经得起这般惊吓......。方才慌乱之中,也不知是否磕到了头部,若苏小姐真有个三长两短……” 话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只重重地叹了口气。
苏南风今日正宴请同僚,一众人在芙蓉园里吃罢午膳,正围着戏台听得入神。忽有下人急匆匆奔至园外,隔着雕花木栏低声禀报了几句。苏南风脸上的笑意霎时敛去,他朝身旁的两个儿子交待一番后,便快速起身,大步流星地朝晚香阁赶去,袍角被风掀起,带起一阵急促的风声。
李青安在花厅里坐立难安,眼角余光瞥见苏南风匆匆往晚香阁来,忙起身想迎上去打声招呼,解释几句。可他刚迈出两步,苏南风已大步跨进正厢房的大门,连眼皮都未曾往他这边抬一下 —— 究竟是未曾瞧见,还是因他伤了人家爱女正暗自恼怒,懒得与他搭话,竟让人猜不透半分。
李青安僵在原地,伸出的手悬在半空,进退两难,只觉得手足无措。花厅里的炭火明明烧得正旺,他却觉得浑身发冷,顾不上外面还飘着细密的雪花,猛地转身疾步来到院中。
光秃秃的海棠树下积了薄薄一层雪,李青安就那么站在雪地里,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正房的窗户,窗纸上映着人影晃动,依稀听到几句交谈声,此时满心的焦灼如藤蔓般疯长,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晚香阁正房内,孙大夫正为苏傲霜诊脉。他凝神片刻,又伸手轻轻拨开她颊边的碎发,指尖在她后脑细细摸索。待摸到一处明显的包块时,眉头紧锁,重重叹了口气:“小姐这是撞到头部了,且偏在要紧之处,肿起这般大的包块,绝非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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