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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里,肖玉凤端坐于临窗软榻,鬓边一支赤金点翠步摇随谈笑轻颤,正与诸位官家夫人闲话家常。维君垂手侍立在侧,为众人续上茶水,维芳则领着几个孩童在内院扑蝶,嬉笑声透过雕花窗棂隐隐传来。
刘夫人王氏执起茶盏的指尖微顿,忽而凑近肖玉凤耳畔,声线压得柔婉:“说起来倒有件事需与妹妹商议 —— 鸿胪寺祝少卿家前日遣人来寻我,言说祝大人对令爱芳姐一见倾心,欲行纳采之礼呢。”
她用茶盖拨着浮沫,续道:“祝家情况妹妹也知晓,祝少卿父亲早逝,只余母子二人相依度日,祝大人又是三房里唯一的独苗,若成了亲,好歹有叔伯妯娌帮衬着。”
肖玉凤手中的茶盏轻叩案几,鎏金缠枝纹的杯沿晃出一圈涟漪。她抬眼望向窗外穿廊而过的燕子,语气听不出喜怒:“早闻祝家门风严谨,祝夫人更是个眼里容不得沙的,京中名门闺秀如过江之鲫,怎的偏偏瞧上我家……”
她话到唇边转了弯,“且芳姐已是二嫁之身,祝大人又比她小三岁,于礼于俗都有些不合。”
王氏放下茶盏,绢子掩唇低笑:“祝大人在你家陈大人麾下当差,前番陈大人染了风寒告假,他两次来府中禀报公务,也不知在哪个转角见着了芳姐,回去便如失了魂魄般,茶饭不思地缠着老夫人央媒。起初祝老夫人原是有些忌讳的,架不住儿子连日央求,这才托我来妹妹跟前探探口风。”
肖玉凤垂首抚过裙上蹙金绣的缠枝莲纹,低声道:"实不相瞒姐姐,我家芳儿自与陆家和离后,成日里郁郁寡欢。那陆逸昔日种种荒唐行为,想必姐姐也知晓不少。直教她伤筋动骨,如今只把一双儿女视若性命。前儿我旁敲侧击问起亲事,她只说 ' 娘且容我守着孩子过几年安稳日子,休要再提嫁人之事 '。"
说至此处,她指尖绞紧了帕子,"祝大人这番错爱,怕是要空付了。"
王氏顺着肖玉凤的目光望去,见祝夫人正立在海棠花下与高夫人寒暄,月白缂丝披风上的珍珠璎珞随身形轻晃。
她压低嗓音道:"祝少卿在陈大人衙里当差这些年,最是清正端方。三年前原与高通判家定了亲,谁知那小姐突染时疫,不出半月便香消玉殒。"
她顿了顿,望着肖玉凤微蹙的眉尖续道,"说来也难得,祝大人为那早逝的未婚妻素服守了三年,期间多少人上门说亲都推了。直到上月在府中见着芳姐抱孩子在廊下喂雀,回去便在他母亲跟前长跪不起,说 ' 此生非她不娶 '。"
肖玉凤闻言长叹一声,指尖轻轻揉着鬓角:"罢了,儿女姻缘终是天定。既是祝大人这般情根深种,我明日便再寻芳儿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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