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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是想的,只是生怕自己这做妻子的不肯,才迟迟拖着没有把人收了,是这个意思吗?
她一步步向人走去,眼睛一眨也不眨。
他看上了浅黛?怎么自己一点都没瞧出来?
不,不,不一定。
男人得分成两截来看,他对人想必是没什么真情实感的,可他是个男人。
这么多日,在自己身上得不到满足,便想寻个听话的伺候着。
可是……
闻蝉闭上眼,勉力甩甩脑袋,想把这些念头从脑中甩出去。
问他:“刚刚,你和她在屋里做什么?”
谢云章薄唇紧抿。
片刻后,胡乱搪塞:“没做什么。”
熟悉的无力感又涌上来。
自打嫁进来之后,被老太太为难,被主母为难已是常事。
她和谢云章停不下来地吵,她为人流了数不清的眼泪,却没真想过要放弃他。
可是现在……
她忽然失了所有筹谋,像个迷路的孩子,怔怔立在原地。
眼眶酸涩,她坐到合欢桌另一侧,尽力不叫人瞧见。
“你看中的是浅黛,是吗。”
谢云章叹了口气。
分明是她看中的,何故非要推到自己头上?
昨夜虽不是很顺畅,可就叫她这样痛恨?恨到要胡乱塞个女人给自己?
他方才也不过是把人叫进来问话,将信将疑听了许多从前的事,还是说没法下定论,她是否是梦中的杳杳。
可她说的故事,或是回忆,那样绘声绘色。
她说东厢房那张羊毛地衣,是自己为她添置的,只因她喜欢赤足在地上走,自己怕她着凉。
还说自己曾许诺过,将来娶了妻,是要纳她做贵妾的。
当然,被遗忘的承诺,谢云章不会往心里去。
只是这些事,虽是从前发生的,却也实在不好说给现在的妻子听。
他太久没出声,屋里气氛沉闷到极致。
闻蝉忽然重重舒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争取,原谅他的摇摆。
“谢云章,我不许你纳妾,无名无份的通房,也不行。”
这回换男人朝她诧异望去。
圆桌边隔开两人,她正襟危坐,眼底却闪烁着什么,察觉他的目光,立刻低下脑袋。
谢云章道:“你不要跟我说,做你的男人都只准一心一意,永不许纳妾蓄婢?”
这还用问吗,这还用讲吗。
其实若换成檀颂,她或许会犹豫一下,看看那姑娘的人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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