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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捧着破碗凑近车窗讨钱时,往我掌心塞了团浸过桐油的纸,展开是半张被火烧过的《水经注》残页——恰好能补全我书中被炭火灼穿的那页堤坝图。
向翊在书房拼凑残页时,镇纸砸碎了第三只茶盏。"他们篡改了堤坝数据。"朱砂笔在洛河舆图上洇出血迹般的红点,"若按这个图纸重修,明年汛期下游三州都会成汪洋。"
我往他砚台里添了勺清水:"王爷不妨放出消息,就说工部找到了前朝治水能臣的手札。"指尖蘸墨在残页边缘画了只振翅的仙鹤,"就说手札里记载着洛河底下埋着传国玉玺。"
五日后,大理寺地牢传来消息。
两个蒙面人夜闯档案库时,被倒挂在房梁的捕兽夹绞断了脚筋。
他们靴底沾着胭脂铺特有的红粘土,后颈刺青是前兵部尚书府的标记。
"鱼儿咬钩了。"我把玩着从刺客身上搜出的铜符,饕餮纹里卡着半粒珍珠粉,"但垂钓的人未必知道,渔网早就破了洞。"
向翊在北斗星图暗格前站到月影西斜,第七颗珍珠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当他把铜符按进星图中央的凹槽时,机关转动的声响惊醒了廊下的画眉鸟。
暗格里缓缓升起的不是密信,而是半块刻着河洛图的青铜残片——那纹路与《水经注》残页完全吻合。
"明日早朝..."向翊忽然用朱笔在我掌心画了道曲折的线,月光漏过窗棂照在那道红痕上,竟与三皇子别院的暗道图纸重叠成完整的脉络。
向翊的朱笔在我掌心发烫,那道曲折红线仿佛顺着血脉游进心口。
我反手攥住他的手腕,将沾着朱砂的指尖按在北斗星图第七颗珍珠上:"王爷的棋局里,可曾算准了收网的时辰?"
他忽然将整张河洛图覆在我背上,冰凉的青铜残片硌得脊骨生疼。
我听见檐角铁马在晨风里叮当乱响,像极了北疆挂在帐篷外的驼铃。"瑶瑶,"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比往日更清晰,"今日早朝..."
卯时三刻的朱雀门比元宵灯市还热闹,我扶着嬷嬷的手刚下马车,就听见茶楼二楼传出瓷盏碎裂的脆响。
三皇子惯用的云锦轿帘抖得厉害,抬轿的小厮靴底沾着城南胭脂铺特有的红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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