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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液态青铜已经蔓延到锁骨位置，星宿瘢痕在皮肤下游走成父亲最后未说完的唇语。
当赵探员将最后三块龟甲残片拼入星图缺口时，整个空间的量子血珠突然凝结成父亲临终病床的幻影。
"令尊用毕生阳寿镇住了青铜觯里的煞气。"李教授的算筹链条突然全部崩断，老学者踉跄着扶住浮现甲骨文的墙面，"现在青铜觯认主...陈警官，若要救那姑娘..."
倒计时的玛雅数字在视网膜上灼烧出焦痕，陈默看到周小棠的影子在青铜光幕里碎成星屑。
战术手套下的北斗瘢痕突然发出灼热红光，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父亲咽气前，曾用青铜觯在他掌心烙下过同样的印记。
"需要更大的祭品。"李教授染血的手指突然按在石门中央的饕餮纹上，"商王武丁时期的'人牲'仪式，但现代人的量子态..."老学者的声音被突然沸腾的液态青铜吞没。
陈默的陶瓷刀突然自动调转方向，刀尖对准自己心脏位置。
战术目镜彻底碎裂的瞬间，他看清了父亲最后的唇语——那根本不是汉字，而是青铜觯内壁才有的，关于"替代者"的古老契文。
青铜光幕上突然浮现出甲骨文"祭"字的虚影，李教授的白大褂被量子风吹得猎猎作响。
老学者按住被青铜算筹划破的颈动脉，浑浊的瞳孔里倒映着陈默锁骨处游走的北斗瘢痕："商王祭祀需要活人的'精气神'三昧...但量子态的青铜觯..."他沾着青铜液的手指突然掐算出某种卦象，"原来如此！
令尊当年用玉璇玑替代了人牲！"
陈默感觉右肩胛骨传来烙铁灼烧的剧痛。
战术目镜的碎片悬浮在眼前，每一片都折射着二十年前不同的雨夜——母亲产床边的青铜觯泛着青光，父亲临终前攥着的半块玉璇玑，还有证物室保险柜里渗出的量子态青铜液。
他突然明白为何当年结案后，父亲坚持要将那些青铜器锁进市局最底层的保险库。
"陈队！"赵探员突然扑过来按住他持刀的手腕，特警作战服的纤维在量子风中崩裂成金红丝线，"您看石门上的饕餮纹！"他布满老茧的拇指擦过刀柄暗格，那里渗出的青铜液正与陈默掌心的北斗瘢痕共鸣，"这些纹路...和去年破获的跨国文物案里的青铜樽一模一样！"
周小棠的惊呼突然穿透青铜光幕。
少女的身影在量子涟漪中碎成马赛克般的星屑，唯有脖颈处挂着的玉蝉吊坠清晰可见——那是陈默去年生日时送她的战利品，此刻正发出与青铜觯同频的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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