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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冰的瞳孔骤缩,那枚青玉葫芦一出现便令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十年前宗门大比的场景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回——当时大师兄自诩已将“焚心诀”修至第九重,傲然接过葫芦浅尝半口,不过三息之间,那张素来威严的面容竟泛起诡异的酡红。
“石狮兄啊......”大师兄踉跄着扑向山门石狮,涕泪纵横地将脸贴在冰凉的石面上,“那年中秋......我们偷了张娘子家的芦花鸡......那鸡毛......嗝......那鸡毛沾了我一身......”
更令人瞠目的是,这位平素不苟言笑的大师兄竟从怀中掏出一方珍藏二十年的绣帕,对着石狮哭诉起对镇上豆腐西施女儿的相思之情。
一众师弟看得目瞪口呆,那葫芦自此在宗门得了个“一口没”的诨名——意思是一口下肚,什么体面尊严都没了。
从那之后这酒便被列为头等禁品,再无人敢轻易尝试。
而此刻那抹莹润的翠色借着月华流转,任冰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后颈已沁出一层薄汗。
“青崖前辈说此酒可助参透红尘......”雪儿指尖轻挑,青玉葫芦在她掌心灵巧地转了个圈,壶中酒液发出清越的声响,“我看今日难得相聚,恰是饮此佳酿的机缘。”
慧明眼尾余光轻轻掠过任冰紧绷的身躯,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倒是让欧阳施主破费了。”
雪儿抿唇一笑,“借花献佛罢了。”话音未落,她已翩然起身,执起王爷面前的茶盏,将半盏清茶随手泼向菜畦。
晶莹的酒液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稳稳落入盏中。她双手捧着酒盏,恭敬地递到王爷面前,“大师请。”
倪可笑与红旭见状,不约而同地将自己的茶盏倾覆,杯口朝雪儿伸去。红旭更是迫不及待地将茶盏晃了晃。
雪儿忍笑为二人斟满,忽地倾身向前,酒壶悬在任冰那犹自盈满茶水的茶盏上不过寸许。
烛火在她眸中跳动,映出几分俏皮,“任大人,可愿赏个薄面?”
任冰抬眸望她,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他仰首将盏中茶水饮尽,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任某奉陪便是。”
说着将空盏推至雪儿面前,左手食中二指在桌沿轻叩三下。不待酒液斟满,他又道,“不过干饮未免无趣,不如添个彩头——输者饮酒,还要即景赋诗一首。”
“这主意妙极!”红旭拍案叫好,眼中精光闪动,“可要限定主题?”他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打着算盘——横竖输了不过多饮几杯,正合他意。作诗?胡乱诌上几句便是,谁还当真计较文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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