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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并不残暴，或者说，捷德不残暴，我们只是在蛰伏，寻求拯救父亲的机会。”
忽然，朝仓陆看见锁骨下方不知何时浮现出的暗红色纹路。
冷水从指缝间缓缓流过，他想起昨晚的梦境：自己站在堆满尸体的废墟上，手里握着的不是光剑，而是千兆战斗仪。
据说那是父亲以前的武器。
深夜的议会厅里，贝利亚的笑声震得水晶吊灯嗡嗡作响。
捷德看着父亲与手下各星系总督碰杯，杯中盛满的紫色液体是用战败种族的神经递质调制的“胜利之酒”。
这是这片宇宙泡内的传统。
贝利亚为了笼络属下很快接受了这种残忍的习俗，只是捷德还做不到这一点。
他的杯子里满满的液体没动过。
宴席过后，捷德默默离开大厅。
“在想什么？”
贝利亚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酒后的沙哑，“后悔跟着我？”
捷德转过身时，发现父亲的瞳孔里虽然没有自己期望的柔光，但也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只是平静一片。
但这就够了。
“我只是......”
捷德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看着窗外掠过的战舰群，那些舰船的炮口每一个都无比巨大，代表着可怕的破坏力。
“我只是有时候觉得，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贝利亚忽然伸手按住他的后颈，力量大得让捷德无法动弹。
红瞳与蓝瞳对视。
“宇宙就是一片黑暗森林，捷德。要么成为猎人，要么成为猎物。”
“我不允许你成为别人的猎物！”
……
捷德站在征服舰队的最前方。
舷窗外，大西瓜星系的那颗恒星正在缓缓升起，将敌方舰队的轮廓镀上金边。
通讯器里传来副官的汇报：“所有炮台都已就绪，是否执行全灭指令？”
贝利亚的影像在指挥台上方浮现，嘴角带着惯有的冷笑：“执行，让他们看看，背叛帝国的下场——”
“等等。”
捷德突然抬手，掌心发烫，“先派谈判组上去，给他们十二小时投降。”
全息投影里，贝利亚的眉毛挑了挑。
整个指挥室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在等待陛下发怒，毕竟从来没有放过叛徒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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