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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吏稍稍洗漱完，照常与蛙蛙打了声招呼后去上学。
路上，人影稀少，天色暗淡，整个学园似乎都笼罩着灰蒙蒙的雾气。
或许是受环境的熏染，或许是在脱离繁忙之后情绪的回流，程吏走在路上也慢慢涌起一层感伤。
前夜的片段恍如隔世，但南宫安与尤子镜的死亡又无比清晰。
直面死亡，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来到班级，同学们也是一副沉闷的模样，少了些许往日的谈笑交流。这次的恶性事件给整个社会，包括学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一晚上的提心吊胆想必也是很多人难以忘却的恐怖回忆。
程吏观察一周。
南宫宴没有来，林棠也没有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同学缺席。他们虽然不在现场，但动荡局势带给他们的恐惧深扎心里。他们选择待在家里，像惊弓之鸟一般规避着想象中的意外。
一堂课就在这种沉闷消极的气氛下进行，等到下课，众人无声地收拾东西，如同陌生人擦肩离开。
仿佛经过这一场事故，所有的事情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
在路上，程吏还得到一个消息。
陈凉退学了。
哪怕过几天就是他的毕业典礼，他还是退学了。
程吏试着去询问其中缘由，但没有得到回复。
但仔细想想，其中缘由根本不需要询问。眼下自己也帮不了对方，不痛不痒的关心也只是一种衬托自己的无聊行径。
程吏不再去关注这件事，或许等哪天陈凉自己想明白，才能与对方再见上一面。
就这么一路思绪，程吏很快就回到了熟悉的宿舍。
推开宿舍大门，程吏见到了乐小宁和阮明，不知为何，他的心一下子安稳了许多。
死亡总是象征着一种强制性的改变，没有人可以抵抗。所以无论南宫安与尤子镜他们是什么身份、什么年龄，人们只是见到或听到死亡，总会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抵触。
而这种害怕改变的抵触，也往往会伴随着熟悉的人或熟悉的事而有所抵消。
对乐小宁和阮明来说也是如此。
他们本来躺在宿舍的床上，像是古时的哲人，在空荡荡的气氛中一言一句，思考着人生，感叹着虚无。在见到程吏回来后，他们才迸发些许生机，惊喜地喊：“程吏你回来了！”
“嗯。”程吏应下，随后提议，“怎么样，要一起出去吃顿饭吗？”
吃顿饱饭也能避免人胡思乱想。
程吏是这么想的，但乐小宁与阮明两人对此提议则没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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