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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如裂帛,"他说泽儿和墨儿刺杀于他,朕...没办法。"
"没办法?"白婧宁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老九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他什么性子我比谁都清楚。
他身上那些伤不是假的,确实有人刺杀他,但绝不是泽儿和墨儿!"
"皇后你僭越了。"他强压下心中的痛楚,声音冷硬如铁。
白婧宁却不管不顾,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那日刺杀老九的暗卫,用的是东瀛忍术。”
“泽儿和墨儿从小长在深宫,去哪里找东瀛忍者?"
她的声音哽咽,"他们叫了你十几年的父皇,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用他们的命..."
君临双眼通红,一把扣住白婧宁的双肩:
"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眼中布满血丝,像一头困兽,"后宫不得干政,朕再说最后一次!"
四目相对,
白婧宁在君临眼中看到了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那里面有执念,有隐忍,有愤恨,
唯独没有他们青梅竹马二十载的坦荡与深情。
她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这个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真的是她十六岁那年,在梅树下许诺"此生不负"的君临吗?
"眼前人已非彼时人。"
她轻声道,一滴泪终于滑落,"这皇位,你坐得可还欢喜?"
君临的手微微发抖。
他多想告诉她,泽儿和墨儿的死像刀子一样日日剜着他的心;
多想告诉她,每次上朝时背后那道阴冷的目光如何如影随形;
多想告诉她,他...
可他什么都不能说。
"后宫不得干政。"
他松开手,声音冷得像冰,心里却有个声音在疯狂呐喊:
“再等等,宁儿,就快结束了...”
白婧宁忽然收敛了所有情绪,后退一步,恭敬行礼:
"是臣妾僭越了。”
“只是您送给臣妾的并蒂莲簪子不见了,心情不好,才会口无遮拦。”
“臣妾自请禁足。"
君临第一次见她服软,心中一软:
"无妨。改日朕亲自给你再做一只并蒂莲的簪子。"
"谢皇上。"白婧宁垂下眼眸,长睫掩去了所有情绪,"臣妾告退。"
她转身时,凤袍上的金线牡丹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刺痛了君临的眼睛。
而转身的瞬间,白婧宁的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却倔强地咽了回去。
走出养心殿,夕阳照在她身上,却驱不散骨子里的寒意。
凤仪宫内,白婧宁挥退所有宫人后,终于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在雪白的绢帕上。
"娘娘!"紫鸢惊慌失措地冲过来搀扶。
白婧宁却笑了,笑得凄厉又绝望。她坐在地上,任凭鲜血染红前襟:
"原来如此...哈哈...原来如此!"
她仰头大笑,笑出了眼泪,"是我蠢...是我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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