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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予终是没拗过元瑾之,只得带上她,出门寻找白姬。
白凤望着他们夫妇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
这才是她理想中的夫妻关系。
可惜她年轻时误信奸人所言,委身于他,后又为了稳住凤虚宫宫主之位,嫁与姬刃,因为姬刃的母亲姬嫫是十大长老之首。当年还是少主的她初上位,需要十大长老的支持。
没成想,姬刃最终还是变成了一把伤她的利刃,害得她差点丢掉性命,丢掉祖辈的基业。
空气中飘荡着浓重的血腥味。
那些血腥味有一半是她这凤......
天光微明,雪原之上一片肃杀后的寂静。残冰碎裂,血迹斑斑,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仿佛一场噩梦,却在每个人的身上留下了真实的伤痕。风已停,可寒意仍如刀锋般割着肌肤。远处山林间传来几声鸦鸣,像是为这场宫变送葬。
沈天予靠在巨石上,肩头伤口已被瑾之用布条紧紧缠住,药粉洒过,火辣辣地疼。他闭目调息,体内真气缓缓流转,修复着经脉中的创伤。这一战耗损极重,若非玄月真人及时现身,后果不堪设想。
瑾之坐在他身旁,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落在远方渐渐泛白的天际。她脸上的血污未净,发丝凌乱,作战服上沾满泥雪与血渍,却依旧挺直脊背,像一株雪中青竹。昨夜她举玉符破尸傀阵时,指尖都在颤抖,但她没有退。她知道,若她退了,沈天予便再无后援。
“你在想什么?”沈天予睁开眼,声音低哑。
她侧过头看他,眸子清亮如晨露:“我在想……白姬和她娘现在到药庐了吗?”
“应该快到了。”他轻声道,“三十里山路,有忠仆护送,不会出事。”
瑾之点点头,忽然低声问:“龙鳞凤羽……真的存在吗?”
沈天予沉默片刻,才道:“存在。但它不是凡物,是白家祖上以血脉封印的灵器,唯有纯正血统者才能唤醒。白凤一生未能完全掌控它,因为她心中有执念??怕失去权力,怕被人取代。而白姬不同,她从小被放逐在外,心性纯净,反而更有可能继承其力。”
“所以姬嫫母子才急于夺权?”瑾之冷笑,“他们不怕这力量反噬?”
“怕。”沈天予苦笑,“可人一旦被野心蒙蔽,连死都不怕了。”
两人静默片刻,远处传来脚步声。玄月真人踏雪而来,白衣胜雪,手中纸伞轻轻旋转,伞尖滴落一串血珠??那是姬嫫的血,还未洗净。
“你伤得不轻。”玄月真人目光落在沈天予肩头,“凤虚宫秘传‘九转归元功’可疗内伤,你可会?”
“略懂。”沈天予点头。
“我助你一臂之力。”说罢,玄月真人袖袍一挥,一道温润真气如暖流涌入沈天予体内,顺着经脉游走,瞬间冲开淤塞之处。
沈天予浑身一震,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温柔托起,原本沉重的呼吸竟渐渐顺畅起来。他震惊抬眸:“这是……‘太阴导引术’?!”
“不错。”玄月真人淡淡道,“当年你母亲曾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今日出手,既是为白凤,也是为你。”
沈天予心头一热,正要开口,却被玄月真人抬手制止。
“不必言谢。”他转身望向地宫入口,“此地不宜久留,叛党虽除,但仍有余孽潜伏。姬刃背后,未必无人指使。”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凛。
荆鸿啃完最后一口干粮,抹嘴起身:“你是说……还有幕后之人?”
“十大长老之中,有一人始终未现。”茅君真人沉声道,“便是那位常年闭关、号称‘通幽洞主’的莫长老。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连白凤都三年未见其面。”
“若他站在姬嫫一边……”无涯子皱眉,“那凤虚宫根基已动摇。”
“若他另有图谋……”玄月真人语气凝重,“恐怕更大的祸患还在后头。”
沈天予缓缓站起,握紧手中剑柄:“无论如何,必须护住白凤母女。龙鳞凤羽一日未现世,江湖便一日不得安宁。”
瑾之也跟着站起来,拍去衣上积雪:“我去药庐。”
“不行!”沈天予立刻反对,“你已经冒险一次,不能再涉险。”
“正因为涉过险,我才更清楚危险在哪。”她直视着他,“白姬信任我,把净秽令交给我,说明她也需要外援。而且……”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你忘了我是谁的女儿?盛家虽是商贾出身,但也通晓奇门遁甲、风水命理。我父亲早年曾与白凤有过一面之缘,他说她命中带煞,一生三劫??亲情劫、权力劫、血脉劫。如今前两劫已应,最后一劫,必在龙鳞凤羽觉醒之时。”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无涯子喃喃:“难怪昨夜姬嫫非要炼化同门尸首布阵……她是在等那个时刻,借尸煞之气强行催动血脉封印!”
“所以药庐不能有失。”瑾之坚定道,“我要去,不只是为了帮你,更是为了阻止更大灾难。”
沈天予看着她,眼中情绪翻涌。他知道她说得对,也知道她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姑娘。可正因如此,他才更怕失去她。
良久,他终于点头:“好。但我陪你去。”
“我也去!”荆鸿跳起来,“我家荆白说了,将来媳妇漂亮,我得提前看看合不合眼缘!”
众人一笑,紧张气氛稍缓。
玄月真人将手中纸伞递出:“带上这个。”
沈天予一怔:“您?”
“此伞名为‘明月照雪’,乃我护身法器。”玄月真人道,“伞骨藏有昆仑寒铁,可避邪祟侵扰,亦能感应天地灵气波动。若遇强敌,撑开即有护体罡气生成。”
沈天予郑重接过,深深一礼:“多谢前辈。”
一行人稍作整顿,留下无涯子与茅君真人清理战场、安抚残余弟子,其余人则启程赶往药庐。道路崎岖,积雪深厚,行进缓慢。途中,瑾之默默走在沈天予身边,偶尔替他扶一下肩伤。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她忽然问。
沈天予笑了:“怎么不记得?盛家寿宴,你穿着一身红裙,端着茶盘差点摔倒,是我扶了你一把。”
“其实我没那么笨。”她低头笑,“我是故意的。”
“嗯?”他挑眉。
“那时候我就听说,沈家出了个天才少年,十八岁便破了玄门三阵。”她抬眸看他,眼里带着俏皮,“我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结果呢?”
“失望。”她笑,“长得是好看,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连句整话都不肯说。”
“那现在呢?”他问。
“现在……”她顿了顿,脸颊微红,“觉得当初那一摔,值了。”
沈天予心头一软,伸手将她冰冷的手握入掌心。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昨日生死都成了背景。
两个时辰后,众人抵达药庐。
那是一座隐于山谷深处的竹屋,四周种满奇草异花,屋檐下挂着风铃,随风轻响,竟有种诡异的宁静。四名忠仆守在门外,神情警惕。
“小姐在里面。”一名老仆低声禀报,“夫人昏迷未醒,小姐正在施针续命。”
沈天予等人刚欲进门,忽听屋内一声闷哼!
紧接着,白姬的声音传出:“谁?!别进来!”
瑾之立刻上前:“是我,瑾之!我们来了!”
屋内沉默数息,门“吱呀”一声打开。白姬面色苍白,额上布满冷汗,手中还握着一根银针,针尖染血。
“你们来得正好。”她喘息道,“我娘的心脉被人动了手脚,有人在她闭关时下了‘锁魂蛊’!”
“什么?!”沈天予变色。
“这是一种古老禁术,将蛊虫种入人体,平时无感,一旦受重伤或真气紊乱,便会苏醒,吞噬宿主魂魄。”白姬咬牙,“若非我发现得早,此刻她已魂飞魄散!”
“能解吗?”瑾之急问。
“能,但需要一味药??‘九心莲’。”白姬道,“生长在凤虚宫后山绝壁,十年开花一次,今晨正是花开之时。”
“我去!”沈天予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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