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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神叨叨,听着瘆人。
“你也是外来客罢?此举有无用处,都先搁置一旁。磐州啊,做什么事都要有红墙高院的默许,才可行之。每年岁暮时,我总见着乞儿们大张旗鼓地闹事,堵得整条街做不了生意,和今日颇有相似。但若只是乞儿,衙役们指定要拿着棍棒打去。可你再看,眼下却不见一个官家之人……如此,也不必我多说什么了。”
“鄙人愚钝,还有一问,莫非——与近日六州遍地的起死回生之事有关?”
“你聪慧就在心里闷着,多说无益。”
“多谢高人指点。”
这一女一男说完,各朝一边离去,掐了这段缘。
晓拨雪了然于胸,带着望枯踱步去茶楼之上。木楼跫音声声,烹茶邀日,挥别烟灰。
晓拨雪落座:“望枯,万苦辞交于你的事,你将如何处置?”
磐州茶向来只用最好,望枯端起一杯饮了大半,唇齿却漾苦:“实不相瞒,此事我就从未放在心上。”
晓拨雪:“说来听听?”
望枯再次拿出若生堂,忽而对半撕开,不等刹那,又自然而然愈合为一本。她不气馁,又丢去壶里烹煮,茶未浊,书未毁。
她道:“与我猜想一致,我果然毁不了它。正因毁不了,万苦尊能将心安理得交在我手上……或是说,他想换种法子护着它。”
晓拨雪莞尔:“不错,你果真聪慧。”
望枯:“再者,万苦尊还说,事成与否,报酬都照旧留我。应是知道我会在路上耽搁太久,更知道我压根心不在此。”
晓拨雪也饮一口,汤色却深了几稠,像是掺了抔土:“但他并未告知你该如何应对。”
“是了,”望枯盯着若生堂的皱褶,随即拿玉瓷小杯压去页脚,“可以见得——要么,无论我怎么做,此事都会解决妥当;要么,我什么都无须做,答案也将自现。”
晓拨雪放杯:“依我之见,多半为前者。”
望枯轻叹:“我想也是,可我不按常理出牌,能想到的,都为馊主意。”
晓拨雪:“无需多问,或许正因你不按常理出牌,他才放心将此事交给你。”
——望枯莽撞,不通世理,却极为实诚。不在此时趁乱喊一通姓名,已是思虑周全,留得良策在后。
望枯:“当真?”
晓拨雪眉眼弯弯:“我还会骗你不成?”
望枯往嘴里塞口杏子干,下定何种决心:“多谢晓宗主。”
晓拨雪笑了笑,用袖口为她擦嘴:“望枯,太生分了,万苦辞说你我为师徒之谊,你也不曾回绝,如今你也不是柳柯子的徒儿了,不该改改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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