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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洛虽然主战,但是麾下护鲜卑中郎将石越明确反战连通苻融等人先后上书数十份,苻坚不予置理。
清河端着饭菜进入殿内时,苻坚桌案上累着数摞奏疏。
清河将食盒放在案几一角,目光扫过那堆叠如山的奏疏她取过青瓷碗盛了热汤,轻声道:“陛下如今夜深了,连晚膳都没动,先喝口汤暖暖胃吧。”
苻坚抬手按了按眉心,指腹沾了些墨迹:“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其实奏疏里的话,陛下心里早就有数了。” 清河将汤碗往他面前推了推,“朝中主和的,多半是长安城里的世家旧臣,他们守着祖宗基业,见不得半点风险;地方主战的,多是握着兵权的少壮派,他们的家业在疆场上,自然盼着开疆拓土。”
她忽然笑了笑,“老百姓家里常说三代以内必有兴家之子,守着贫穷他们自然寻求变化,穷则变、变则通,所以他们渴望改变,往往能够成事。”
苻坚被她这比方逗得微怔,随即失笑:“你这比方,倒比大臣们的引经据典实在。” 他忽然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头的积雪,“可长安是根本,总不能真把中枢抛在一边。”
“谁说要抛了?” 清河跟到他身后,“陛下不是要去洛阳巡幸吗?洛阳新建陛下还未见其风光,在洛阳组建南征事务,将主和大臣留在长安辅佐太子,挑选主战的贤臣将佐在洛阳谋划大事。
不过陛下只是以巡幸洛阳为由暗地部署南征事务,一来协和朝廷,二来摆脱掣肘专心备战。“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等洛阳这边粮草备足了,兵丁集齐了,长安的老臣们就算还想拦,也只能看着陛下的大旗往南去了。”
苻坚伸手抚上她的发顶,掌心温热:“你这脑子,到底装了多少算计?”
“都是替陛下算的。” 清河仰头看他,鬓边金步摇轻轻晃动。苻坚看着她,笑了几分。
两日后苻坚再度举行大朝会,并且要求录册史官朝会后将他的旨意下达地方诸侯。
朝廷再度举起群臣,苻融、权翼还再琢磨着劝解一二,慕容垂微闭双眼不知再想些什么,大殿前早有太监将一幅巨大的舆图张挂起来,上面便现在秦晋两国疆域。
苻坚是从外面进来的,目光扫过几个重臣的脸颊。
“淮泗、襄阳地方,历代大规模征战数十次,是非曲折难以论说,但史家无不注意到,正是在这个古战场上,决定了多少代王朝的盛衰兴亡、此兴彼落,所以古来就有南下一统之说。
当年朕扫平燕国,正是令王猛提兵出壶关,与朕亲率的中军会于漳水之畔,一战而定河北。那时节关东州郡百姓望风而降。甘露六年,朕亲帅秦军健儿征讨匈奴刘卫辰、曹毂,大获全胜。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在谈论着夫差困于姑苏,仿佛着淮泗古战场对我们凶多吉少。二十年来,朕起兵长安灭燕国亡凉国,再平代国,北方万里疆土,不出十年便归于一统。大秦旌旗所指,氐、羌、鲜卑诸部莫敢不从,四方百姓扶老携幼迎王师,真可谓占尽天时,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为什么短短几年以来,这里竟至于一变而成为我们的葬身之地了么?无论怎么样,会战兵力是一百万对二十万,优势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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