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养在膝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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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夫人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闻言更是焦急,连忙放下碗,柔声劝道:“我的好公主,这可万万使不得!月子里头受了风,那是一辈子的事!再忍忍,啊?”

正在这时,丫鬟掀帘通报乔姑娘到了。

萧夫人如见救星,立刻起身相迎,脸上堆起真切的笑容:“乔姑娘,你可算来了!快请进,云儿正念叨你呢!”

可当她的目光落在缓步进来的乔念身上,尤其是那头如瀑布般披散、与年龄全然不符的雪白银丝时,那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化为了......

夜雨敲窗,檐下铜铃轻响。阿芜在灯前翻阅新送来的案卷,指尖划过纸面,如抚过一道道未曾愈合的伤痕。她已不再需要旁人代读,多年苦修令她的记忆与触觉成了最精准的笔吏??每一个字的凹凸,每一页纸的厚薄,都像刻入骨血的经文,一念即通。

“先生,”念生披着蓑衣推门进来,发梢滴水,在青砖上洇出斑驳黑点,“岭南急报:顺德府昨夜焚毁一座贞节牌坊,守坊老卒被活活压死。纵火者是个十五岁少女,自称母亲因‘不贞’被族中沉塘,而那所谓‘奸情’,不过是曾在田埂上与邻家少年同歇片刻。”

阿芜放下手中文书,眉心微蹙:“她可曾说话?”

“说了。”念生声音低哑,“她说:‘我烧的不是牌坊,是吃人的嘴。’官府要判她凌迟,百姓却围住衙门三日不下,说若动她一根手指,便火烧县衙。”

阿芜缓缓点头,唇角竟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好。很好。火种终究还是传出去了。”

她起身拄杖走向壁龛,取出一只漆盒,打开后是一撮灰烬??柳芽当年烧卖身契时留下的残屑。她将这灰轻轻洒入案头香炉,点燃安神檀。烟缕袅袅升起,带着一丝焦甜,仿佛无数卑微愿望在风中挣扎成形。

“告诉昭雪司,立刻派员南下,持陛下亲授‘昭雪令’接管此案。我要那女孩站上公堂,不是作为罪人,而是作为证人。让她当着全城百姓之面,讲清楚什么叫‘一句话就能定生死’。”

念生应声欲退,却被唤住。

“等等。”阿芜轻声道,“你去告诉谢昭华,请她调三千禁军驻守岭南驿道,不必进府,只需列阵七日。我不需要刀兵压境,我只要让地方官知道??朝廷的眼睛,已经盯上了他们捂了三百年的棺材板。”

翌日清晨,弘文馆钟声九响。

数百名女学生列队于庭,手持竹简,齐诵《双贞志?序》。声浪如潮,撞向天际。远处街巷,商贩停秤,妇人放下针线,连乞儿也仰头静听。这一幕,若放在十年前,谁敢想象?

柳芽站在第一排,身穿月白儒衫,腰佩木剑??那是女子入学时所授,象征“以文为刃”。她目光坚定,唇齿清晰地吐出每一句:

>“吾辈非为争宠于庙堂,亦非夺权于男子。

>吾辈所求,唯四字:

>**我说我在**。”

诵毕,全场肃立。一位年仅十二的小学员上前一步,捧着一方红绸包裹的木匣,献至阿芜面前。

“先生,这是我们集资所铸‘鸣心钟’,请置于弘文馆正殿。钟身刻有三百二十一名女子之名,皆为近半年来自首陈冤者。她们有的曾被迫顶替他人婚嫁,有的被割舌三年方得逃出生天,还有一位盲眼绣娘,用十年时间绣完一幅《百哀图》,针脚皆以血染丝线为之……昨日,她终于走进了我们的大门。”

阿芜伸手抚过钟面,指腹掠过那些深深浅浅的名字,像是走过一片荆棘丛生的旷野。她忽然觉得眼睛酸涩,却笑出了声。

“挂上去吧。”她说,“从此每日辰时三刻,由幸存者后代执槌击钟一次。不为祭亡魂,只为提醒活着的人:别忘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钟声响起那一刻,京都内外十余座女子学堂同步回应。此起彼伏的音波交织成网,笼罩整座城池。有人说那晚听见了哭声,有人梦见自己幼时被锁在柴房的母亲突然回头对她微笑,还有人看见自家院中枯井里开出一朵白莲。

而就在同一时辰,西山废寺之中,谢无尘正蹲在裴照自缢之处,细细检视地面残留的符痕。他忽然发现,那根悬梁的麻绳并未完全断裂,末端竟被人悄悄取走了一截。

“不对劲。”他对随行弟子低语,“裴照此人极重仪式感,若真想死,必会留下完整遗体与全篇供状。如今尸身虽在,关键物证却缺损,反倒像是……有人替他收尾。”

他眯起眼,望向北方荒原。朔风卷起黄沙,吹散几页残稿。纸上最后一行字依稀可见:

>“铃声不止,因痛未止。

>唯有当她们不再彼此怀疑、彼此伤害之时,我才真正死去。”

三日后,一封密信送达阿芜手中。

信是宫中老宫女所托,字迹颤抖,内容却惊心动魄:皇帝近来夜夜梦魇,常于子时惊坐而起,喃喃“母亲在哭”。更诡异的是,太医院在其枕下发现一片干枯花瓣??正是三十年前苏婉赴死那日,观星台唯一盛开的紫鸢尾。

阿芜听完念生转述,久久未语。良久,她问:“今年春,紫鸢尾可曾开花?”

“开了。”念生答,“不止一处。长安南郊、洛阳旧苑、甚至漠北边关哨塔之下,都有人见到了这种花。明明早已绝迹多年,如今却无端复现,且只开一夜,天明即萎。”

阿芜闭目,呼吸渐缓。

她想起了什么。

三十年前那个夜晚,苏婉被押赴刑场前,曾偷偷塞给她一枚干花标本,笑着说:“这是我在监牢窗缝里养大的奇迹。将来有一天,它会在阳光下重新绽放,那时你就知道,我没有输。”

后来那枚花标本丢了,或许是在流放途中被雨水泡烂,又或许被狱卒搜走焚毁。但她一直记得它的模样??深紫色的花瓣蜷曲如拳,像一颗不肯松开的倔强之心。

现在,它回来了。

“备车。”阿芜忽然起身,“我要再去一趟观星台遗址。”

谢无尘闻讯赶来阻拦:“那里阴气积郁,常年不见日光,连鸟兽都不愿靠近。您目不能视,贸然前往太过危险。”

“正因为看不见,才更要亲自走一遍。”阿芜平静道,“有些路,必须用脚丈量,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断了。”

车队破晓出发。

沿途百姓自发燃起火把,照亮通往山顶的道路。那火焰连成一条蜿蜒长龙,宛如逆流而上的银河。有人说这是为了驱邪,更多人只是单纯地不愿让那位引领他们走出黑暗的先生独自前行。

观星台早已坍塌,只剩断柱残碑,藤蔓缠绕如锁链。阿芜拄杖一步步踏进中心祭坛旧址,脚下碎石咯吱作响。她忽然停下,弯腰摸向一块半埋土中的石板。

“这里……原本该有一口铜铃。”她低声说,“我记得它的声音。每次‘净魂术’启动,它就会响,先是轻颤,然后越来越急,直到所有受术女子同时昏厥……苏婉说,那是‘心铃共鸣’的开始。”

谢无尘蹲下身,拂去泥土,果然见到一圈锈迹斑驳的金属残根,嵌在石缝之间。

“铃没了。”他说,“但底座还在。看这些刻纹??是反向咒文,用来吸收怨念而非释放。”

阿芜伸手贴上那冰冷的残根,忽然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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