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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那笑容和眼神，如同清泉瞬间浇熄了他心头的灼热。
楚知熠紧抿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些许，反手将那只小手更紧地包裹在自己温热而带着薄茧的掌心。
深深看了她一眼，颔首道：“好。”
两人并肩，踏着破碎的月光，走出了屋子。
门扉在他们身后轻轻合拢，也隔绝了萧衡眼里那道灼热又嫉妒的光芒。
月光穿过稀疏的枝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夜晚的山林并不寂静，虫鸣此起彼伏，夜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
楚知熠和乔念谁......
谢灵霜一夜未眠。
她坐在影卫司密室的案前，手中反复摩挲着那枚龙纹玉佩，指尖早已磨得温热。玉佩背面那行小字在烛火下若隐若现，仿佛一道沉睡多年的符咒，如今终于被唤醒。
“赵允……先帝遗孤。”
她喃喃出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白芷站在一旁，不敢打扰。
良久，谢灵霜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窗外夜色沉沉，京城的灯火在远处闪烁，如同星河倒映。可她的心，却比这夜色还要沉。
“白芷。”
“属下在。”
“你去查，三年前宫中大火那夜，那名小太监的下落。”
“属下已经派人查了，但线索断了。”白芷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宫中旧人，死的死，逃的逃，知情者几乎全无。”
谢灵霜沉默片刻，缓缓道：“那就去江南。”
“江南？”
“赵允在江南生活了十年，那里，或许还有人记得他。”
白芷点头：“属下这就安排人手。”
谢灵霜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夜色，眼神复杂。
她知道，赵允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她面前。
他不是来复仇的。
他是来……让她亲手毁掉她曾拼命保护的人。
***
蜀中，青崖山深处。
赵允站在密林之中，夜风穿林而过，带着山间的寒意。
他望着京城方向，眼中神色平静。
“你真的打算让她来抓你？”柳如烟站在他身后，声音低沉。
赵允缓缓点头：“是。”
“可你知道她一旦来抓你，就再也不会相信你。”柳如烟皱眉，“她会认定你背叛了她。”
赵允嘴角微扬，却笑得苦涩：“她从未真正信任过我。”
“她救我，是因为先帝的遗命。”
“她送我走，是因为她想让我活下去。”
“但她从没问过我，愿不愿意。”
柳如烟看着他，眼神复杂：“你到底想做什么？”
赵允缓缓道：“我要她亲手毁掉她所守护的一切。”
“我要她知道，她保护的人，如今已经成了她最大的敌人。”
“我要她……亲手毁掉她自己。”
柳如烟沉默良久，终于缓缓道：“你真的不恨她？”
赵允缓缓转身，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我若恨她，就不会让你知道我的存在。”
“我若恨她，就不会让你来抓我。”
“我若恨她，就不会让她……亲手毁掉我。”
柳如烟瞳孔一缩，终于明白赵允的真正意图。
他不是要起兵反赵晟。
他是要谢灵霜亲自来抓他。
他是要她亲手毁掉她曾拼命保护的人。
他是要她……亲手毁掉自己。
“你疯了。”柳如烟低声说道。
赵允却只是淡然一笑：“不，我只是，终于明白了。”
“她曾说，先帝临终前托付她一件事??保护我，等我长大，替先帝复仇。”
“可她忘了，复仇的代价，是我必须先成为敌人。”
“而她，便是我最大的敌人。”
柳如烟看着他，心中莫名一颤。
她终于明白，赵允的复仇，从来不是针对赵晟。
而是针对谢灵霜。
***
京城，影卫司。
谢灵霜连夜召见影卫司几位心腹。
“赵允，先帝遗孤。”她开门见山，“我要你们查清楚，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是。”几位心腹拱手。
“另外，我要你们去江南，查他在江南的过往。”
“将军怀疑他有异心？”一名心腹小心翼翼地问。
谢灵霜目光冷冽：“他若真有异心，便不会亲自来见我。”
“他是在……逼我。”
“逼我亲手毁掉他。”
“逼我亲手毁掉我自己。”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谢灵霜缓缓起身，走到窗前。
“他回来了。”
“他要我……亲手毁掉他。”
“他要我……亲手毁掉我自己。”
她低声喃喃：“赵允，你到底想做什么？”
***
江南，临安城。
赵允曾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这里的一切，都还保留着旧时的模样。
青石板铺就的小巷，炊烟袅袅的屋舍，还有那座他小时候常去的茶楼。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白芷带着影卫司的人来到这里，四处打探赵允的消息。
“赵允？”一名老茶客闻言，神色一变，“那孩子……不是早死了吗？”
“死了？”白芷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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