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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拐角处，只剩下两个男人。
空气骤然冻结，仿佛连最后一丝暖意也被无形的巨手攫走，沉甸甸地压在狭窄的空间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般的寒意。昏黄摇曳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拉长的影子，如同蛰伏的鬼魅，无声地窥视着这场无声的厮杀。
楚知熠眼底寒潭深不见底，他静静扫了萧衡一眼，那目光沉静得可怕，“我也先回了。”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凝滞的空气上，激起沉闷的回响。
说罢，他抬步，便要穿过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蜀中，青崖山下，夜色如墨，风卷残云，林涛阵阵。
赵允负手而立，目光如炬，望着远方的京城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谢灵霜，你终于开始怀疑了。”
他缓缓转身，走入密林深处，脚步轻盈，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身后，柳如烟悄然跟随，神色复杂。
“你真的相信她会查出你的身份？”她低声问道。
赵允脚步未停，语气平静：“她若查不出，才是真正的谢灵霜。”
柳如烟微微一怔，随即苦笑：“你还是放不下她。”
赵允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痛楚：“不是放不下，而是……我要她知道真相。”
“真相？”柳如烟冷笑，“你所谓的真相，不过是你想要她痛苦的方式罢了。”
赵允缓缓转身，目光如刀：“她救我，是为了让我活下去。”
“可她没告诉我我是谁。”
“她没告诉我先帝的死因。”
“她没告诉我，我本该是这天下的主人。”
“她让我在江南，过着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她让我……忘了自己是谁。”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撕裂人心的力量。
“她欠我一个身份，一个真相，一段人生。”
“而我，要她亲手还给我。”
柳如烟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你真的不恨她？”
赵允嘴角微扬，却笑得比哭还冷：“我若恨她，就不会来见你。”
“我若恨她，就不会让她知道我的存在。”
“我若恨她，就不会让她……亲自来抓我。”
柳如烟瞳孔一缩，终于明白赵允的真正意图。
他不是要起兵反赵晟。
他是要谢灵霜亲自来抓他。
他是要她亲手毁掉她曾拼命保护的人。
他是要她……亲手毁掉自己。
“你疯了。”柳如烟低声说道。
赵允却只是淡然一笑：“不，我只是，终于明白了。”
“她曾说，先帝临终前托付她一件事??保护我，等我长大，替先帝复仇。”
“可她忘了，复仇的代价，是我必须先成为敌人。”
“而她，便是我最大的敌人。”
柳如烟沉默良久，终于缓缓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赵允缓缓转身，望向京城方向，眼中寒光闪烁：“我要她知道，当年她救下的那个人，如今已经回来了。”
“我要她知道，她所守护的一切，终将被我亲手毁掉。”
“我要她知道……我从未原谅她。”
柳如烟看着他，心中莫名一颤。
她终于明白，赵允的复仇，从来不是针对赵晟。
而是针对谢灵霜。
***
京城，影卫司。
谢灵霜站在密室之中，手中握着一份密报，眉头紧锁。
“赵允，真实身份成谜，疑似与三年前宫中大火有关。”
她缓缓合上密报，目光深沉。
“白芷，你查到了什么？”
白芷低声答道：“属下查到，三年前宫中大火那夜，有一名小太监曾亲眼目睹先帝遗孤被谢灵霜带出宫中。”
“但那名小太监，后来失踪。”
谢灵霜眼神一凝：“失踪？”
白芷点头：“是的，属下怀疑，他可能被灭口。”
谢灵霜沉思片刻，缓缓道：“你继续查，我要知道，那名小太监的下落。”
白芷拱手：“属下明白。”
谢灵霜望着窗外夜色，心中却愈发不安。
她总觉得，赵允的出现，不仅仅是为了挑动旧臣反叛那么简单。
他……似乎在等她。
或者说，他在等她来抓他。
她低声喃喃：“赵允，你到底是谁？”
“你为何要逼我……亲手毁掉你？”
***
蜀中，青崖山。
赵允与柳如烟已分道扬镳。
夜色中，赵允独自一人，走入山林深处。
忽然，一道黑影闪现，挡在他面前。
“赵允。”
黑影低声道。
赵允神色不变，缓缓道：“你来了。”
黑影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冷艳的面容。
正是谢灵霜。
赵允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谢将军，别来无恙。”
谢灵霜冷冷看着他，目光如刀：“你果然在图谋大事。”
赵允轻笑：“谢将军，你终于来了。”
谢灵霜冷冷道：“我来，是为了阻止你。”
赵允缓缓道：“可你真的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谢灵霜沉默。
赵允继续道：“你救我，是为了让我活下去。”
“可你没告诉我我是谁。”
“你没告诉我先帝的死因。”
“你没告诉我，我本该是这天下的主人。”
“你让我在江南，过着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你让我……忘了自己是谁。”
谢灵霜神色微变。
赵允缓缓道：“你欠我一个身份，一个真相，一段人生。”
“而我，要你亲手还给我。”
谢灵霜盯着他，良久，终于缓缓道：“你是谁？”
赵允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我是赵允。”
“先帝遗孤。”
谢灵霜瞳孔一缩，震惊地看着他。
“你……”
赵允缓缓道：“你终于明白了。”
“我不是来反赵晟的。”
“我是来……让你亲手毁掉你曾拼命保护的人。”
“我是来……让你亲手毁掉你自己。”
谢灵霜神色复杂，声音低沉：“你恨我？”
赵允摇头：“不，我不恨你。”
“我只是……要你明白，你所守护的一切，终将被我亲手毁掉。”
谢灵霜沉默良久，终于缓缓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赵允缓缓道：“我要你看着，我如何将这江山，亲手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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