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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合上密令,目光如刀。
“谢太傅……你到底是谁?”
她必须找到真相。
否则,她这一生,都将活在谜团之中。
夜风凛冽,谢灵霜站在府邸的庭院中,望着那轮冷月,心中却无比清明。
“谢灵霜,这一次,你必须赢。”
“否则,便再无翻身之日。”
翌日清晨,谢灵霜召集陆骁、白芷、苏怀瑾等人于书房密议。
“昨夜我已通读影阁密卷。”她开门见山,“其中提及‘天机’只是影阁的下属机构,真正掌控朝局的,是影阁本身。而影阁的最高统帅,名为‘影主’。”
陆骁皱眉:“可有提及影主是谁?”
谢灵霜摇头:“没有直接点名,但有一份密令提及,影主曾在先帝驾崩后,亲自下令扶持陛下登基,并在太后摄政期间,暗中操控局势。”
白芷神色凝重:“也就是说,影阁不仅掌控了太后,还掌控了整个朝局?”
谢灵霜点头:“是的。更令人不安的是,影阁的存在,连陛下都不知情。他们才是真正左右皇权的人。”
苏怀瑾沉声道:“若影阁真有如此势力,那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揪出影阁,而是如何自保。”
谢灵霜目光如炬:“我已决定,亲自前往谢府,试探父亲。”
白芷一惊:“你要直接去找谢太傅?”
谢灵霜缓缓点头:“他若真是影主,那我必须当面问个明白。若他不是,那我也能排除嫌疑,继续追查。”
陆骁沉吟道:“此事风险极大。若谢太傅真是幕后之人,你贸然前往,恐怕会有危险。”
谢灵霜淡淡一笑:“我谢灵霜,从不惧生死。我只想知道,我这一生,到底是谁手中的棋子。”
白芷咬了咬牙:“我陪你去。”
谢灵霜摇头:“不,你留在府中,随时接应我。若我三日未归,你便带人来谢府救人。”
白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终究没有再劝。
翌日清晨,谢灵霜独自前往谢府。
谢府依旧庄严恢宏,一如她儿时记忆。只是,如今她已不再是那个被宠爱的谢家嫡女,而是带着怀疑与敌意而来的谢将军。
她步入正厅,谢太傅早已等候多时。
“灵霜。”他看着她,目光温和,“许久不见。”
谢灵霜拱手行礼:“见过父亲。”
谢太傅微微一笑:“你今日来,是为何事?”
谢灵霜直视着他:“我想知道,三年前,我被贬为奴,是否与你有关?”
谢太傅神色不变:“你终于查到了。”
谢灵霜心头一震。
他没有否认。
“影阁……是你创立的?”她低声问道。
谢太傅缓缓点头:“是。”
谢灵霜拳头紧握,声音微微发颤:“那‘天机’呢?”
“也是我一手策划。”谢太傅语气平静,“你被贬为奴,是我下令。太后摄政,亦是我操控。陛下能顺利登基,亦是我安排。”
谢灵霜死死盯着他,眼中怒火翻腾:“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掌控朝局?”
谢太傅叹息一声:“灵霜,你还记得你母亲吗?”
谢灵霜一怔:“你……”
谢太傅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的天空,声音低沉:“你母亲,是我一生最爱之人。她出身寒门,却聪慧过人。先帝在位时,她曾多次劝我远离朝堂,远离权谋。可我……终究未能听她的话。”
谢灵霜怔在原地。
“先帝驾崩后,朝局动荡,太后欲摄政,朝中无人能制。我若不掌控局势,陛下便会被架空,谢家也会被彻底铲除。”谢太傅回过头,目光深沉,“我创立影阁,是为了保全谢家,保全陛下,也保全你。”
谢灵霜冷冷道:“所以你就把我贬为奴?”
谢太傅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若你不被贬,你会成为他们第一个铲除的目标。影阁必须存在,但你不能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我只能让你远离朝堂,远离纷争。”
谢灵霜眼中泛起泪光,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你可曾问过我愿不愿意?你可曾想过,我这一生,被你安排成什么模样?”
谢太傅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开口:“灵霜,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谢灵霜冷笑:“可我谢灵霜,不需要你这样的父亲。”
她转身欲走,却被谢太傅叫住。
“灵霜。”他低声道,“影阁的存在,是为了守护这个国家。我已老了,影阁的未来,需要一个真正能掌控它的人。”
谢灵霜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想让我接管影阁?”
谢太傅点头:“是。你有智慧,有胆识,有魄力。只有你,才能真正掌控影阁,让它成为守护大胤的利刃。”
谢灵霜沉默片刻,最终只是淡淡一笑:“父亲,你错了。”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谢府,身后,是谢太傅凝视她背影的复杂目光。
三日后,谢灵霜回到府中,将影阁的全部资料交予陛下。
“陛下。”她跪地行礼,“影阁已归于朝廷,从此不再是一个隐秘组织。而它的真正目的,是守护大胤。”
陛下看着她,目光复杂:“谢将军……你父亲呢?”
谢灵霜低声答道:“他已退位让贤。”
陛下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好。朕信你。”
谢灵霜起身,转身离去。
夜风凛冽,她站在府邸的庭院中,望着那轮冷月,心中却无比清明。
“谢灵霜,你终于赢了。”
“可你,也再无回头路。”
她轻轻闭上眼,任由夜风吹拂脸颊。
这一生,她已不再是棋子,而是执棋之人。
而她,将亲手书写,属于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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