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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秋自言自语说完这句话，端着空了的碗转回了院子。
转过头的李小秋没看到刚刚还啃馍馍啃得起劲儿的林青青，咀嚼的动作一点点慢了下来，一滴泪从眼角滚落，在那张满是脏污的脸上留下两道泪痕。
这些天她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受尽了冷眼谩骂，尝遍了人情冷暖，也只有大伯母一家还愿意管她一顿饱饭。
所以，哪怕疯癫时她也知道这里能吃饱饭，这里的人不打骂她。
林青青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那张刚刚还掩面落泪的脸上露出了傻傻的笑。
只片刻，她又失了理智，变成了疯癫模样。
酒足饭饱，收拾好碗碟，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堂屋点上了昏黄的煤油灯。
摇曳的灯光给黑漆漆的屋子带来了一抹亮光。
“杏儿，你坐过来，我给你把下脉。”
许燕妮拍了拍桌旁的位置，示意杏儿坐在那。
杏儿忐忑的走过去，将手放在了桌上的脉枕上，另一只手紧张的攥住了自己的衣角。
“不用紧张，不是什么大病。”
许燕妮伸手搭脉，笑着安慰。
一家人围坐在油灯四周，屏息静气，静静看许燕妮把脉。
“嫂子，我媳妇咋样？”
林浩武见许燕妮收回了摸脉的手，急切道。
“放心，吃一段时间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许燕妮拿出纸笔将一些注意事项写了下来，交给杏儿，并取出一瓶药来递了过去。
“一日两次，这是十日的量。”
“谢谢嫂子。”
杏儿接过药，小声的道了谢。
许燕妮没说是什么病症，林二婶儿也没问，无外乎是一些妇人的毛病，也不适合说出来。
她从衣服里襟里摸出裹成一团的手绢来，借着灯光，一层层打开，从一小摞毛票里抽出两张一块的塞到许燕妮手里。
“婶儿，你这是干啥？”
许燕妮看着手里的两块钱，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药钱，多少就这么多了，你可不能嫌少。”
林二婶儿边说着又将手里的钱卷吧卷吧装了起来，一看那动作就熟练的很。
“婶儿，真不用给我钱，药草都是山上采的，自己家人吃两个药丸子还要钱，你还拿不拿我当侄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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