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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源靠在床头,语气平静:“你不用谢我,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信我。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可是……你知道吗,警察署的那个副署长,后来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说让我安心养伤,后续交给他就行。我当时都懵了……我根本不认识他。”
池景源没说话。
他知道是谁打的招呼。
“景源,你到底……是什么人?”她轻声问,“你明明只是个演员,为什么……好像什么都办得到?”
他笑了下:“我不是什么都办得到,我只是知道该怎么办事。”
“可你不像是……普通意义上的‘会办事’。”她顿了顿,“你像……某种规则本身。”
这话让他心头一震。
良久,他才开口:“泰妍姐,有些事我不方便说太多。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背景,没有财阀支持,也没有政治关系。我只是……比别人更早学会了如何在这个系统里行走。”
“就像下棋?”她问。
“不,”他摇头,尽管她看不见,“更像是玩一场所有人都不知道规则的游戏,而我恰好看过说明书。”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难怪南南会喜欢你。”
提到这个名字,池景源手指微微一颤。
“她昨天看到新闻,第一时间就问我是不是你做的。我说我不知道,她就说‘一定是他’,语气特别笃定,就像……早就习惯了你做这种事一样。”
池景源闭上眼。
名井南。
那个曾经在他怀里说“你要永远偏袒我”的女孩。
那个在他最狼狈时抱住他说“没关系,我陪你重新开始”的女孩。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她了。不是刻意遗忘,而是生活推着他向前走,一步接一步,停不下来。可此刻,风雪拍打着窗户,房间里只有暖灯和手机屏幕的光,她的影子竟如此清晰地浮现出来。
“她……最近好吗?”他问。
“挺好的,在准备新专。”金泰妍顿了顿,“但她问了我一句奇怪的话。”
“什么?”
“她说,‘如果景源现在遇到困难,会不会有人像他帮我们一样帮他?’”
池景源怔住。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总是那个伸出援手的人,是解决问题的人,是幕后操盘的人。他习惯了站在光源之外,替别人挡住风雨。可当他自己陷入风暴时,又有谁会拨开云雾,看见他?
他忽然觉得有些累。
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灵魂深处的一种空荡。
“景源?”金泰妍察觉到他的沉默,“你还好吗?”
“我很好。”他笑了笑,“明天还有戏,早点休息吧。”
挂断电话后,他躺在床上,久久未眠。
窗外雪越下越大,片场的灯光在风雪中模糊成一片晕黄。他想起白天拍摄时的那个镜头??他站在马路中央,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身后是疾驰而过的车灯,前方是无尽的黑暗。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演戏,而是在预告自己的未来。
第二天清晨,剧组继续开工。
一场重头戏是池景源与金智媛的对手戏??郑巴凛以志愿者身份接近一名被害人家属,也就是金智媛饰演的韩素英,试图从她口中套取警方调查进展。表面上,他是一个热心肠的年轻人,主动帮忙整理遗物、陪她聊天、安慰她节哀。
可镜头一旦切到他独处的时刻,就会露出冷笑,甚至在日记本上写下:“她的眼泪很假,但很好利用。”
这场戏难度极高,要求池景源在同一个场景中反复切换情绪,前一秒还在温柔劝慰,后一秒就要在眼神中埋下算计。
拍摄开始。
“卡颂哥最近一定很辛苦吧……妈妈不在了,爸爸也不在身边……你要坚强啊。”池景源蹲在地上,轻轻抚摸着一个玩具熊,声音柔和得像春风。
金智媛坐在沙发上,眼眶泛红:“谢谢你……你是唯一一个愿意来我家的人。”
“怎么会呢?大家都很关心你。”他抬头看她,眼神清澈,“我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难过。”
镜头缓缓拉近,捕捉他每一个微表情。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摄像机悄悄转向侧面,记录下他低头瞬间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弧度??不是笑,而是一种猎人看到陷阱闭合时的满足。
“Cut!太棒了!”安吉镐激动得跳起来,“这两个机位的情绪完全同步!你居然能在同一时间表达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
金智媛摘下耳机,深深看了池景源一眼:“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分不清哪个是你了?”
池景源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笑了笑:“你说呢?”
没有人回答。
因为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参加综艺时逗大家笑的池景源了。
他是郑巴凛。
或者,是两者交织而成的某种存在。
中午休息时,他独自走到片场外的小山坡上抽烟。助理想跟,被他摆手制止。
他站在雪地里,望着远方群山,一口一口吸着烟。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拿出来一看,是林允儿发来的消息:
【听说你最近在拍一部很暗黑的剧?】
他回:【嗯,演一个变态杀人狂。】
对方很快回复:【那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危险?】
他笑了:【最危险的不是变态,是那些看起来正常的人。】
【比如你?】
他盯着这句话,良久,删掉原本想回的话,只留下三个字:【……maybe。】
抽完烟,他将烟头踩灭,转身走回片场。
风雪中,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可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窥探》才刚刚开机,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而他,必须继续扮演那个世界上最温柔、也最可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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