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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耶戈猩红的目光死死钉在苏铭身上，那其中翻涌的，是刚刚被点燃又被瞬间浇灭的希望所化成的无边怒火与剧痛。
破败的黑雾在他身后凝聚成无数狰狞的鬼面，发出足以撕裂灵魂的咆哮，整个暗影岛都在君王的怒火下颤栗。
然而，苏铭只是平静地与他对视，仿佛那毁天灭地的威压不过是拂面清风。
“我没有在与你商量。”
苏铭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强势，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漆黑如墨的黑暗权能浮现，仿佛在提醒佛耶戈，他奈何不了自己。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佛耶戈周身的黑雾剧烈地起伏着，胸口那个空洞因为痛苦而急剧收缩。
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玩弄他情感的家伙撕成碎片，但他不能。
贾克斯握着灯柱的手又紧了紧，他能感受到佛耶戈身上那股力量正在攀升到一个极其危险的临界点。
最终，佛耶戈身后翻涌的黑雾缓缓平息，他那张扭曲的面庞上，痛苦与渴望交织，最终化为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
他没有开口，但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屈服。
苏铭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佛耶戈这种痛苦而又无法反抗的状态。
越是痛苦，破败之力就越强。
佛耶戈，将会是他手中一柄无坚不摧，且会随着使用而愈发锋利的绝世凶兵。
“很好。”苏铭不再多言，“等待我的召唤。”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佛耶戈一眼，转身示意贾克斯。
虚空裂隙无声地张开，将两人的身影吞没。
随着他们的离去，暗影岛再次恢复了那亘古不变的死寂。
佛耶戈独自悬浮在黑雾之中，他缓缓摊开手，感受着体内那缕让他痛苦不堪，却又让他无法放手的灵魂碎片。
“伊苏尔德……”
沙哑的呢喃消散在风中，只剩下无尽的悲伤，在破败的国度里永恒地回响。
……
艾欧尼亚，初生之土。
“轰隆——！”
又是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艾翁用最后的力量催生出的、一株需要百人合抱的千年古树，被塞恩的攻城巨掌从中间硬生生砸断。
漫天飞舞的木屑与绿色的汁液，如同这位自然守护者最后的悲鸣。
他庞大的身躯摇摇欲坠，构成身体的藤蔓与枝叶上，布满了焦黑的痕迹与狰狞的裂口。
脚下的大地，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
原本被他催生出的原始森林，此刻已然化作一片灰白色的死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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