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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读取……读取进度：10%。”
“读取进度：25%。”
“读取进度：50%。”
随着进度条不断上升，林十一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陌生的画面??
他看到一座巨大的数据塔，直冲云霄，塔顶连接着一片浩瀚的星海。
他看到无数人类的意识被抽离，化作光点，融入数据塔中。
他看到林远山站在塔顶，俯视着这一切，脸上没有狂热，也没有悲悯，只有平静。
“人类的未来，不在地球，不在肉体，而在意识。”林远山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有当所有意识融合，才能真正突破宇宙的边界。”
画面一转，林十一看到地球在数据塔的光芒中逐渐崩解，而人类的意识则化作光点，飞向宇宙深处。
“这就是……他的最终目标？”林十一喃喃道。
“什么？”李雪紧张地问。
林十一缓缓睁开眼，脸色苍白：“他想让全人类的意识，脱离肉体，飞向宇宙。”
“什么？”李雪震惊地看着他，“你是说……他想让所有人……都变成数据？”
“是的。”林十一点头，“他相信，只有这样，人类才能真正进化，突破宇宙的限制。”
李雪沉默了许久，低声说道：“所以……他不是疯子，只是……太超前了？”
“不。”林十一摇头，“他不是太超前，而是太偏执。他忽略了人类的情感、个体、记忆……这些无法被数据化的部分。”
“可他真的能实现这一切吗？”
“他已经接近了。”林十一道，“‘终局协议’中包含了完整的意识剥离、数据融合、宇宙跃迁的步骤。如果有人继承他的理念，继续完善，终有一天，他设想的未来……真的会到来。”
李雪的脸色越发苍白：“那我们该怎么办？”
林十一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我们必须阻止它。”
“怎么阻止？”
“销毁‘终局协议’。”林十一道，“但在此之前，我必须确保它不会被其他人继承。”
他迅速在终端上操作，启动了数据销毁程序。
“伊甸园，执行协议销毁，加密等级五。”
“正在执行……销毁进度：10%。”
“销毁进度：30%。”
“销毁进度：70%。”
就在销毁进度即将完成时，终端屏幕突然剧烈闪烁，一道陌生的声音从数据流中传出??
“你以为……你真的能阻止未来吗？”
林十一猛地抬头，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
“林远山……？”他低声喃喃。
“不。”那声音缓缓说道，“我是……他的意志。”
话音刚落，整个地下大厅的灯光骤然熄灭，只剩下终端屏幕上的蓝色光芒在跳动。
林十一迅速拔出记忆晶体，将终端关闭。
“伊甸园，切断所有外部连接。”
“正在执行……连接切断完成。”
大厅重新恢复寂静。
林十一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李雪：“我们得走了。”
李雪点点头，两人迅速撤离地下大厅，沿着原路返回地面。
当他们重新回到地面，阳光洒在身上，林十一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真的还活着吗？”李雪低声问。
“不。”林十一摇头，“那只是他残留的意志，或者说……是他的理念在试图延续。”
“那你打算怎么办？”
林十一望着远方的城市，轻声说道：“我会守护这个世界，直到它不再需要我。”
李雪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你真的变了。”她低声说。
“是的。”林十一点头，“但我依旧是林十一。”
他将记忆晶体收起，转身走向接应车。
“走吧。”他说，“还有太多事情等着我们。”
李雪没有再说话，默默跟在他身后，走向那辆驶向未知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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