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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似乎淡了一些。小小的身影靠坐在床头,小脸依旧带着病后的苍白,但那双酷似叶寸心的大眼睛,此刻正巴巴地望着门口,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期盼。
当栾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那黯淡的眼眸瞬间像被点亮的小灯盏。“爸爸!”念心软糯的声音带着一点虚弱,却清晰地响起,小手朝他伸着。
那一刻,会议室里挥斥方遒的冰冷、镇压叛乱的狠厉、以及被审计报告和法律条款武装起来的坚硬外壳,瞬间土崩瓦解。栾博几步跨到床边,俯身将孩子整个儿抱进怀里。那小小的、温软的身体,带着淡淡的药味和孩童特有的奶香,成了这冰冷世界里唯一真实的锚点。
“爸爸在,爸爸来了。”他将脸埋在孩子细软的头发里,贪婪地汲取着那份依赖的温度,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软和沙哑,“念念乖,还难受吗?”他用手背探了探孩子的额头,微凉,悬了一路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不难受了。”念心把小脸贴在他颈窝,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像是怕他再次消失,“爸爸,你去打坏蛋了吗?”孩子仰起头,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残留的惊悸和懵懂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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