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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敲到第十下时,卡森突然发现日记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人正穿着和艾莉亚同款的外套。雷欧的刮刀突然卡在门框里,他低头查看时,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经布满鳞片。
“快!”张逸拽着两人冲向地下室,身后传来蝴蝶翅膀撕裂空气的尖啸。地下室的铁门在最后一声钟声中轰然关闭,三人靠在冰冷的墙上,听着门外此起彼伏的振翅声。卡森颤抖着翻开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用红笔写着:“每个被标记的人,都是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
突然,雷欧的身体剧烈抽搐,鳞片从他的七窍中疯狂涌出。张逸和卡森后退几步,看着曾经的同伴在月光的缝隙中逐渐化作一只巨大的蝴蝶,翅膀上清晰地浮现出艾莉亚的面容。
铁门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张逸抓起地上的汽油瓶,火苗在黑暗中跳跃。卡森举起步枪,子弹穿透蝴蝶的翅膀,却只激起更多粉尘。当第一只蝴蝶冲破铁门时,张逸点燃了汽油,火光照亮了地下室,也照亮了墙上用蝴蝶鳞片拼成的最后一条规则:“死亡,是唯一的解脱。”火焰在地下室入口处肆虐,形成一道短暂的防线,张逸和卡森在热浪与飞灰中大口喘着粗气。那只由雷欧蜕变而成的巨型蝴蝶在火墙之外盘旋,翅膀扇动的气流让火焰摇曳不定,艾莉亚的面容在蝶翼上若隐若现,目光冰冷又带着诡异的蛊惑。
“这根本没用!”卡森的声音被火焰的呼啸声淹没,他手中的步枪子弹已经所剩无几。张逸的目光扫过地下室四周,突然注意到墙角有个通风管道,直径刚好能容纳一人通过。“快,从那里走!”他扯着卡森的战术背心,两人在蝴蝶疯狂冲击火墙的间隙,冲向通风管道。
管道内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管壁上黏糊糊的,不知道覆盖着什么物质。张逸在前开路,卡森殿后,时不时回头警惕着身后。不知爬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两人加快速度,钻出管道后,发现置身于一片荒废的植物园。
月光下,奇形怪状的植物肆意生长,巨大的叶片如同一把把利剑,有些藤蔓上还挂着类似茧蛹的东西,不时有细微的蠕动。卡森刚想开口,张逸突然捂住他的嘴,指向不远处。在一片月光汇聚的空地上,几十个身影静静地伫立着,他们的身体正在缓慢地蜕变,手臂化作蝶翼,双腿被鳞片覆盖,而这些身影,竟都是之前失踪在这片区域的探险者。
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从地底传来,地面开始微微震动。张逸和卡森躲在一丛巨大的灌木后,只见一只体型更加庞大的蝴蝶从地底破土而出,它的翅膀展开足有十几米,翅膀边缘闪烁着幽蓝的光,身上散发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原来之前的巨型蝴蝶只是守卫,这只才是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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