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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父这时从书房出来,手里捏着本旧册子,封皮磨得发毛,先往林熙言手边放了杯温茶:“熙言,你上次说据点的陶缸渗水,我让管家找了个新的,粗陶的,不硌崽的喙,明儿让工人送过去。”又转头瞧顾逸晨,把册子往他怀里一塞:“这是前几年记的编筐法子,你瞧着有没有能用的,给崽编个挂薄荷的小架子。”
顾逸晨接过来翻了两页,指尖蹭过册页上的墨迹——是顾父的字,边角还沾着点竹篾屑,想来是从前编农具时随手记的。“爹,这法子比我编的细。”他抬头时,顾父正往他碗里夹了块蒸南瓜:“你娘说你编筐费手,多吃点软和的。”没多说别的,只拍了拍他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暖得很。他把册子往怀里揣了揣,后来回房时顺手搁在了林熙言的窗台边,册页被夜风掀得轻轻动,露出某页空白处顾父画的小筐样,筐边还歪歪扭扭写着“给崽留软边”。
林熙言刚喝了口粥,手腕就被顾逸晨轻轻攥住——他正低头用帕子替林熙言擦指尖沾的米糕屑,擦得慢,连指缝里的细渣都蹭干净了。“手别往嘴里塞。”顾逸晨声音低,落在林熙言耳尖,像羽毛扫过,“刚摸了草叶,有灰。”林熙言没抽手,任他擦着,指尖却勾了勾他的掌心,勾得轻,像怕惊着似的:“你也吃,粥要凉了。”目光扫过顾逸晨手腕时,瞥见他腕骨处有道淡红的印子,是白日编筐时竹篾蹭的,便没作声,只悄悄往自己兜里摸了摸——早上君瑞给的蜂蜡膏还在,锡盒小巧,揣在兜里硌着掌心,倒让他记了一路。
顾逸晨笑着松了手,往他碗里舀了勺芝麻糊:“你先垫垫,这糊是温的。”眼角瞥见林熙言耳后沾了点软草绒,伸手替他拈掉,指尖蹭得耳尖泛红,像落了点晚霞色,才低声道:“累了吧?等下我给你捏肩。”等他替林熙言捏肩时,指腹按在肩颈的软肉上,力道放得轻,怕按重了疼。林熙言忽然从兜里摸出那小盒蜂蜡膏,拧开盖子往他手腕上抹了点,指尖轻轻蹭过那片红痕,像怕碰疼了他,声音轻得像落了片叶:“刚编筐时就想给你拿了,怕你嫌黏。”顾逸晨僵了下,低头瞧着腕上泛着淡香的膏子,膏体蹭在皮肤上映着暖灯,竟不觉得黏,只觉得那处皮肤都烫了。喉间软了软,没说话,只把他往怀里带了带,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下巴抵着他发顶蹭了蹭:“不嫌,你抹的都好。”连呼吸都放轻了,怕吹跑了那点淡香。
𝙱𝑸𝓖e .𝒸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