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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守卫就给两人戴上手链脚链，并威胁道，“跟着车走，帮着卸货，不然打死！别想逃跑，不然打死！”
眼前这对男女，点头如捣蒜，然后立刻走到车边。
“咦，还挺识相。”守卫笑道，“不像前几天...
黄锐蹲在屋檐下，手指轻轻敲着膝盖，眉头微皱。夜风从街角卷过，带着一股子潮湿的霉味，像是井水泛上来的气息。他忽然抬眼看向贺灵川：“你说……如果桃花印真和水有关，那为什么不是所有人都中招？偏偏是女子居多，而且集中在城东一带？”
贺灵川正用一根细草剔牙，闻言挑了挑眉：“你这话问得有意思。若说是水质问题，该是全城皆染；若说是地气阴湿，为何偏偏十年之前没有此病？凌金宝建城之后才出事??这时间点也太巧了。”
“所以问题不在水本身。”卫妹欣突然开口，她靠在墙边，手里捏着一张药方的残页，“而在于水里的东西被人动了手脚。或者……有人借水为引，布了个局。”
黄锐眼睛一亮：“你是说，有人在水中下了某种药引，配合特定时辰、特定体质的人，才会诱发桃花印？”
“不然呢？”卫妹欣冷笑，“你以为那些药铺里开的补气血方子真是治病的？我翻过十几家药房的记录，所有拿到‘升阳祛邪’类药方的病人，无一例外都住在城东三里以内，且家中井水与主湖相连。更巧的是??她们都在月事前后服药。”
空气骤然凝滞。
董锐这时从隔壁屋顶跃下，落地无声，脸色却不太好看：“我刚绕了一圈。城东七口水井，五口已经被封了，剩下两口还有人在打水。守井的是凌金宝的巡防队，穿着黑袍，不许人靠近。但我在其中一口井沿上闻到了一丝腥甜味……像血，又不像血。”
“血？”贺灵川眯起眼，“人血入药，倒也不是稀奇事。可若只是掺血，不至于引发如此大规模病症。除非……那血本身带毒，或是某种妖物精元。”
“妖傀实验。”黄锐低声道，“我记得卫妹你说过，某些邪修会用活人做药引，炼制‘胎息丹’一类的东西。这种丹药需以未嫁女子经血为基，辅以地脉阴气，再借药物激发体内潜能，最终抽取其阳魂炼成傀儡。”
卫妹欣点头：“不错。而桃花印的症状??面色发青、四肢冰冷、夜间梦呓、胸前浮现红斑如桃??正是阳气被抽离的表现。这不是病，是‘养料成熟’的征兆。”
众人默然。
良久，贺灵川轻笑一声：“所以说，整个凌金宝城东的女子，都是别人圈养的‘药田’？等她们体内的阳气积到一定程度，就会被人收割？难怪最近几年不断有年轻女子失踪，官府只说是私奔或误入山林……原来是被提前收走了。”
“可谁有这么大本事？”董锐咬牙，“能瞒过全城百姓，操控药铺，甚至让小夫们集体开出错误药方？这背后必有大人物撑腰！”
“白松城。”黄锐缓缓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每次我们查到关键处，总会冒出个‘白松城’来搅局？先是他说药方是官方统一下发，不可更改；又是他亲自去审那姓俞的小夫，结果第二天那人就失语了；现在连药铺送药名单上，也有他标记过的名字。”
“他在替谁做事？”卫妹欣冷笑，“或者说，他本身就是那个幕后之人？”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钟声。
铛??铛??铛??
三响之后，万籁俱寂。
黄锐猛地站起身：“这是闭城钟！按律法，戌时三刻后不得外出走动，违者格杀勿论！可现在才刚过二更，怎么就敲了闭城钟？”
“不对劲。”贺灵川神色一凛，“除非……城里出了大事，或者??有人要动手了。”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药铺方向疾掠而来，速度极快，几乎贴着屋脊飞行。黄锐眼神锐利，一眼认出那人背影：“是刚才那个修行者！他手里还拎着个药包！”
“追！”董锐低吼一声，率先跃起。
四人如夜鹰般穿梭于屋顶之间，紧随那修行者身影。那人似乎察觉身后有异，猛然加速，拐进一条狭窄巷道，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黄锐落地后立刻蹲下，指尖抚过地面：“这里有符痕残留……是遁形符。他用了秘法逃离，说明怕被人追踪。”
“但他没走远。”卫妹欣忽然指向巷尾一面墙，“看那里。”
墙上有一抹暗红痕迹，像是血渍，又被匆匆擦过，但仍留下淡淡腥气。
“受伤了。”董锐嗅了嗅，“而且伤得不轻。这血里透着股腐意，像是被什么阴毒之物侵蚀过经脉。”
贺灵川盯着那血迹，忽然道：“他不是逃，是在传递消息。这血，是某种标记。”
“什么意思？”黄锐皱眉。
“还记得白天我们在面馆外看见的那群修行者吗？他们也在互相传递暗号。这些人不属于本地势力，他们是外来者，目的可能和我们一样??调查桃花印真相。”
“可他们为什么要冒险送信？”卫妹欣喃喃，“除非……他们已经找到了证据，却被盯上了。”
黄锐沉吟片刻，忽然抬头：“药铺。我们必须再回药铺一趟。刚才白松城说他在柜子底下发现了八份写有姓名地址的药包，那些人极可能是即将被‘收割’的目标名单！”
“可现在闭城钟已响，巡防队必然加强戒备。”董锐提醒。
“那就只能走地下。”贺灵川冷笑，“我早注意到，这条街的排水沟直通药铺后院。凌金宝建城时为了排污方便，挖了纵横交错的暗渠系统。只要不怕脏，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
卫妹欣咧嘴一笑：“正好让我活动活动筋骨。”
五人迅速潜入一处井口，顺着湿滑的石阶下行。暗渠内臭气熏天，污水横流，壁上爬满青苔，偶尔还能听见老鼠窜动的声音。但他们顾不上这些，一路向前，终于抵达药铺后院的出口。
推开铁栅，刚踏出水面，黄锐就察觉不对。
“有人来过。”他压低声音，“地上脚印新鲜，而且……有拖拽痕迹。”
他们循着痕迹进入库房，却发现原本藏药包的柜子已被翻动过，空了一半。
“糟了！”卫妹欣脸色一变，“有人抢先一步拿走了名单！”
“未必。”黄锐蹲下身，从角落拾起一片碎纸，“这里还留了点东西。”
纸上写着两个字：**柳氏**，以及一个地址??**东槐巷十七号**。
“柳氏？”董锐皱眉，“哪家柳氏？”
“我知道。”贺灵川声音低沉，“东槐巷十七号，住着一对母女。母亲叫柳阿婆，女儿年方十六，前日才被诊出患有桃花印。昨儿我去探望时，她已经整夜发抖，胸前红斑蔓延至锁骨。”
“那就是下一个目标。”黄锐眼中寒光一闪，“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动手前救人。”
“可对方既然能提前取走名单，说明耳目众多。”卫妹欣警惕道，“说不定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
“那就演一场戏。”贺灵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假装要去西市藏身，实则中途折返。我认识一条密道，能绕到东槐巷背面。”
计划既定，五人立刻行动。
他们在西市留下几件衣物和一枚伪造的脚印，随后悄然折返。夜更深了，街道上巡逻的黑衣人越来越多，手持长刀，目光森冷。每当有人经过，都会停下盘问，仿佛真有什么大人物即将降临。
而就在他们接近东槐巷时，异变陡生。
天空忽然阴云密布，一道紫电划破长空，照亮整条小巷。
紧接着，一股阴风自巷口卷来，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铃声，清脆却?人。
“摄魂铃！”卫妹欣脸色骤变，“这是勾魂门的标志性法器！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勾魂门？”黄锐从未听过这个名号。
“一群专门替权贵处理‘脏活’的邪修组织。”董锐咬牙，“杀人不留痕，夺魂不现形。传说他们能通过特殊仪式，将活人的魂魄抽出，炼成‘阴仆’供主人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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