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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俞心里亦是酸涩。
纵然只是一道蛇蜕化身，可她总觉得墨瞳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性格。只是他大部分时候都隐在人群之后，就像是倾洲的影子，非必要不露面，也因此常常叫人忽略了他。
时俞沉默片刻，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她轻轻拍了拍吉玉的肩膀，见他如此，低声道：“此事不怪你。”
若这般算起，当初最先走的人是她。
“墨瞳说得没错，他是倾洲的一道蛇蜕，是依托倾洲才诞生的，并不能如你我一般，长长久久存在。”时俞干涩开口，“能在彻底消散前救下友人，对于他而言，或许此事不算坏。”
吉玉啜泣着：“我想他了，我不想他死，也不想他消散……”
时俞心中一叹，想起那个黑发黑瞳的少年，手指掐入掌心。
过了许久，吉玉才稍稍平复。
他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向时俞：“姐姐，无量海是什么地方？”
*
“无量海？”江亭川讶异地看了时俞一眼，“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突破金丹后期后，江亭川心境悠闲开阔了不少，这日正在灵山上赏云赏景、自斟自饮，就被时俞找了上来。
时俞笑笑：“随便问问。”
“是吗？”江亭川狐疑地看向她，给自己倒了杯灵酒，“你也知道那边传来的消息了？”
这下轮到时俞惊讶了：“什么消息？”
无量海太大，她知道倾洲去了无量海后，就想搞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便来寻江亭川打听打听。可看江亭川这话，似乎发生什么了？
江亭川顿了顿，才道：“这个后头再说。”
他眉头微锁，思考一番缓缓道来：“上古时代，本没有五洲之分，世界是一片完整的、广袤无垠的大陆——这个你知道吧？”
时俞点点头，这些常识她还是知晓的：“后来天柱倾塌，无边洪水自天上涌下，硬生生将这片完整大陆冲得四分五裂，也即如今的东西南北中五洲。”
“嗯。”江亭川起身，喝下一杯灵酒，“那洪水本要淹没整个世界，还好有一位大能出世力挽狂澜。”
“玄苍？”时俞心中一动。
“对，玄苍。”大能玄苍之事太过古老遥远，如今知晓的人已不多了，但江亭川对时俞知道此事倒不意外——她可是有炎阳玄苍焰在身的。
那是大能玄苍引烈日锻造万载而成的火焰，是烈火之极、火中帝王，代表着纯粹的火之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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